秦府内院。
“秦公,这使君未免也太过分!这么多年江夏的哪任使君不得依仗着我们几家行事?”一中年汉子言语之间皆是为秦至打抱不平。
“就是!他不过一毛小子耳,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另一人说话更是不客气。
秦至坐于众人中间,神色严肃:“这唐生软硬不吃,如今更是污我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是犬子顽劣,实在难成大器,不知诸位可有想法?”
对于自家儿子不成材这一点,秦至虽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好在平日里与秦家有姻亲关系、利益来往的人也不在少数,各大家族之间暗下纠纷也不少不至于这点小动静就令他们闻风而逃,如今才可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一青衣男子率尔而对:“以某愚见,这使君既然上来便要把火烧到大族头上,秦公不妨联合其余几家大闹一通,若是没了士族的支持,不知他这个太守之位可否还坐得下去。”
另有一人摇头道:“不可。昨日某与木府之人交谈,说是使君在府门设宴,某细打听下才知江夏除秦家之外的望族都收到了邀请,这明显是要将秦家孤立。”
“不错,”秦至也附和道,这事他也有所耳闻,但作为一家之主他总不能死皮赖脸地凑进去看看他们在捣什么鬼吧。“只怕他们暗地里达成了交易,若是不能先发制人,怕日后不只我秦家,连诸位之家也要被他们瓜分了。”
秦至先前一是因刘贺早有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二是有秦明这个“猪队友”才在刘贺手中摔了个大跟头。真论起心理战术,他也是在江夏摸爬滚打几十年了,深知需把这些人都拉下水跟自己绑在一条船上才能使得力量最大化。
又有一人起来说道:“既是这样,秦公不如直接从唐生处下手。”
“度阳说的有理,不知具体何为?”秦至从头至尾都保持着一种虚心求教的态度,让在场众人很是受用。
被叫做度阳的男子压低了声音:“自先皇伊始,这世上官吏最怕只有两事:一为谋反,一为巫蛊——”
“你是说……”其实这度阳所说正是秦至所想,但这办法不能由他自己提出来,故而装作不知何为的样子。此时又面露犹豫道:“这样不好吧……毕竟也是朝廷亲命的太守。”
“秦公何必多忧,据某所知这位年轻的使君仅因吕构、徐荣一案便混上了太守,至今都还未曾去过长安述职。”
“话虽如此说……”
度阳再度站起:“秦公莫在犹豫了,唐生那厮当众打了秦家这么大一个巴掌,莫不是要等着日后再被人抄到家门前吗?”
秦至狠心一咬牙:“如此只能行此不仁之事了,但新任刺史早已与那唐生勾结在一起,怕是还得另寻出路。”
他这是默许了先前度阳所说。不过刘贺如今年幼,上任也不久,谋反一罪不好成立,巫蛊却是无往而不利。现如今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渠道,能够将此时捅出去。
有一年轻人在堂中沉默许久,此时突然站起来道:“不才有亲眷在长沙太守吏下任职,愿做说客替秦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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