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权显然没想到刘贺会突然变脸,一时不知道作何回答,只得垂下双手道:“使君说得是,是权多嘴了。”
不管是当初牢中相遇还是后来在府门办事,翟权给刘贺留下的印象一直是稳重、知进退,包括现在也是,如果不是刚才那句话刘贺恐怕还怀疑不到他头上来。
“这两天有些累了,我先回房换身衣服稍后我会再往那边回信,你先去做你的事吧。”
“诺。”翟权面色毫无变化,静静地后退而后转身离去,好像刚才着急的不是他一样。
刘贺微眯双眼,起身打算回房吩咐道:“燕仓,你随我来。”
他有些不明所以,刘贺要换衣服应该也用不着他这个别驾亲自伺候吧……但还是小步地跟在刘贺后面,“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二人一直走到刘贺房中他才出声:“你可有觉得翟权有什么不妥?”
“不妥?”燕仓皱眉,仔细思索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只得问道:“不知公子说的是?”
“上次我在蕲春的几天中,翟权可有接触什么人?”
“翟权……身为主簿功曹,每日都得与各级属吏接触,其中经过大都也无人知晓,公子可是对翟权有所怀疑?”
也是,还有这一茬,如果真的是翟权出了问题,刘贺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上次我在蕲春不是偶然受害,是有人埋伏在那里的!”
“果真如此!”这点燕仓也早已经想到,如果刘贺单单是遇到山贼的话,也不至于连累得严老伯一家都受害,只是这两天陆准一直和刘贺在一起他才没有提出来。“只是公子那次出行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这么说来,翟权还真有可能是……”
“不错。”刘贺点点头,这样的话刚才信纸上的消息便也不能全然相信,第一封上的裂口应当是有心人既要让他相信事实又不能让他看到全部,这样才能让第二封信看起来真实。甘瑾从江夏走时带走了迟毓和迟懿,一般人都不会是这两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牧屿和席落在其中周全。广陵王府囚禁甘瑾不占理,便不能够明目张胆地来,若是这二人要强行带走她的话,只怕王府一时也拦不住。
但翟权知道迟毓和迟懿离去了,不过在江夏地方太小,还未见识这二人的厉害罢了。刘贺越想越觉得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只剩最后一个关节便是翟权与秦风的关系。
当初翟权和刘贺被徐荣关在同一个地牢中,也是一起相处过几天。记得那时他说是在外乡游学,后来妻儿都染了瘟疫才回了江夏。只是回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父母身前未尽孝道不提连祖宅都以被人豪夺而去成了一片废墟,若不是遇见刘贺只怕已经生无可恋。
秦风虽说只是田家的赘婿,但以田延年如今的权势足以支撑他在外面横着走,能够拿出什么让翟权也动心的东西也是不无可能。
“我现在不能轻易离去,也不能坐以待毙,对方上次没能得手这次肯定会更加小心。燕仓,你让马龙日夜兼程地赶往九江,见到小瑾后让她用最复杂的一套密语传信,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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