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自然明白,他剑指赵韪咽喉,为何在座之人如此紧张。
毕竟那赵韪跟随刘焉多年,军中颇有威望,譬如眼前之将,多半皆为赵韪心腹。
若是一剑杀之,恐是鱼死网破之举,到时众将愤怒,一拥而上,就算他此时功力提升一倍,剑法百般精妙,一样难免身首异处,血溅当场。
再者,若是赵韪死,手下将佐无人约束,各自为政,那这益州城都岂不是会秩序崩坏,顿时大乱?
如此,正中荆州刘表之计,益州定然危矣!
刘瑁早已想通,自然不会杀他。
只是,这赵韪步步紧逼,刘璋又懦弱无能,若不如此,何以脱身?
此乃非常之时非常之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刘瑁虽将眼前一切想得明白,然则依然心寒不已,不禁仰天悲叹:“苍天啊!想不到,我益州之地,皆是趋炎附势、不知恭悌之势利小人,竟无一人心怀仁德也!悲夫?悲也!”
刘瑁仰天长叹,着实令人感佩,在场许多臣僚不禁低头不语,面带愧色。
“如意公子,切莫做此想。”庞羲劝道,“赵都尉如此,定然有其缘由,和公子绝非有私仇耳。”
“如此说来,庞议郎冷面旁观,也是大公无私,全是为主公考虑,为益州百姓着想?”刘瑁反诘道。
庞羲一时无言以对。
庞羲身后有幕僚名程畿者,向前两步,道:“公子莫非真要杀了赵都尉不成?若如此,定会血溅当场,两败俱伤。我益州内讧,骨肉相残,为天下人耻笑事小,反被荆州刘景升利用事大!请公子为益州百姓计,适可而止!”
程畿竟有此等见识,刘瑁甚是喜爱,便道:“好说,.ukanshu.c汝先问问,你这赵大都尉是否肯罢手?”
程畿,自然无法左右赵韪,只得退后看着庞羲脸色行事。
情形再次陷入僵局。
“汝等闹剧可以休矣!”
正在僵持之际,忽一人闯入府院,大声喝止。
此人声如洪钟,喝声如雷,在场之人莫不震恐,一时之间,众皆震惊。
“严颜将军来得正好,快快劝劝我兄长,莫要伤了赵都尉之性命才好。”刘璋哀求。
刘瑁方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牙门将军严颜。
那严颜并未劝谏刘瑁,反而直视刘璋,叩问:“主公,此乃鸿门宴否?”
刘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话不周全,结结巴巴道:“非……非也……”
“既非鸿门宴,如何拔剑舞?”
刘璋无言以对,扭头望着赵韪,兀自战战兢兢。
严颜转而对刘瑁深施一礼道:“如意公子,请先收回宝剑!严颜当舍命保公子周全!”
刘瑁爱惜严颜之才,自然要卖个人情给严颜,立即收剑回身,立在一旁。
赵韪见危机解除,已然冷静下来,冷面呵斥道:“严希伯,休要胡言乱语!我主公宴请如意公子,无以为乐,众将舞剑,以助兴耳。如意公子一时技痒,下场与众将共舞,为主公献上精妙剑法,这是兄弟和睦之举,何来鸿门宴之说?然则如意公子曲解主公之意,竟然拔剑欲搏杀于我,实乃心中有鬼!”
“赵都尉,是汝等居心叵测,还是严颜胡言乱语,抑或公子瑁心中有鬼,怕是主公当心知肚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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