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当此危急之时,旁边一人仰天大笑曰,“刘荆州曾为‘雍季之论’、‘臼犯之谋’而洋洋自得,我今观之,不过如此耳!”
众视之,乃荀攸也。
刘表厉声问:“公达何出此言?有何高论,不妨直言!”
荀攸道:“请明公暂且令众将罢兵,勿要厮杀,容我借一步说话。如若荀攸所言不合明公之意,明公再下令杀之,攸自然闭口不言。”
“喂,荀公达,有何话讲,当面说出便是,藏着掖着作甚?”刘磐吆喝道。
蔡瑁和蒯越等哂笑,自然也是此意。
刘表不便违拗众人之意,只得言道:“公达有话不妨当面直说,若是说得有理,我刘景升自然听取;如若无理,那便休怪我等不够仁义,毕竟刘璋小儿所为,实乃欺人太甚!”
荀攸瞟了刘瑁一眼,遂狠下心来,拱手道:“景升兄,诸位将军,以我观之,荆州并不想让益州刘璋坐大,与荆州抗衡,亦或荆州早有窥伺益州巴东诸郡之意,不知是也不是?”
刘表与众将听他如此直言,都面带不悦之色,只是并不想与他争辩。
只那蒯越冷笑道:“荀先生有话快说,勿要再卖关子。我荆州如何想来,先生不必妄加揣测,更不要血口喷人。”
“哈哈哈哈!”荀攸大笑道,“刘瑁等人,死在眼前。蒯异度还怕他们知晓吗?”荀攸遂转向刘表道:“若有取巴东诸郡之意,请为景升兄谋之。”
“切!”蒯异度不以为然,道,“先生能有如此好心?”
“未有。”荀攸言道,“我为荆州谋取巴东诸郡,不过是想令景升兄与诸位放了这刘瑁等人。”
“公达为何如此?”刘表遂问。
“唉。”荀攸叹道,“方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主上暗弱,朝纲崩坏。董卓之徒方灭,李傕、郭汜之流又称霸京师。吾亦曾雄心勃勃,欲为我汉家江山建功立业,然与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人谋诛董卓,不想事败,反被下狱,几近殒命。自此之后,攸再无为官之意,只想避世不出,安稳度日。放眼天下,能去何处?遂借朝廷封我为蜀郡太守之名,前往益州,寻个山高水远、人迹罕至之处,躲避战乱,了此残生耳。然荆州至益州,千里之遥,盗贼横行,凭我一介文儒,如何能到?故而欲借如意公子之力前往。”
蒯越听了,叱道:“荀攸,汝大言欺人也!欲寻避世之所,何必前往益州?我偌大荆州,莫非尚不能令先生七尺之躯藏身耶?”
荀攸连连摆手道:“攸原本也想在荆州景升兄庇护之下,寻得一席安居,然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兵家用武之地也,久后必为他人惦记。如有不测,莫说七尺之躯,方寸安土可得乎?”
“荀公达无礼,是咒我主公耶?”蔡瑁亦喝道。
刘表制止诸位,谓荀攸道:“既如此,先生有何良策助我?便请直言。”
荀攸遂道:“益州刘如意为兄,刘季玉为弟。刘君郎去后,本该由其兄刘如意继承益州牧,担当大任,然则,刘季玉在赵韪、庞羲等人拥护之下,窃取州牧之位。故而,以我忖度,益州两兄弟定然不睦。此中情形,怕是景升兄与诸位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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