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燃烧着各种动物骨肉的残渣,虽然烟气引导的不错,屋内仍然是一股油肉焦香的味道。
火光熊熊,却也暖腾腾地十分舒服。
靠门处的货架上,摆放了些干果干货,和十数瓶叫沃尔的烈酒。
货架前是一张厚实的大木台,随意的扔着几只动物的头颅,都去了皮毛,看起来就白森森地瘆人。
张屠夫就坐在长木凳上,圆滚滚的身体支着歪斜的脑袋,靠着木台前的背板,呼呼地打着瞌睡。
仿佛对角落里,几人的交谈充耳不闻。
那四个男人,大马金刀地在桌子上,分四方落座。
一瓶烈酒,和一大盘子熟肉,摆在桌子中央,拳头大的酒杯里,刚刚沏满酒水。
汉子的鼻子像座大坝,眼睛有铜铃般大小,呼地一口烈酒下肚,把酒杯砰地,砸在桌面上。
瞋着眼目,愤愤地说道:“这能怪我?我要是不出手,就要被他抓住了!”
灰衣文士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儒雅,转着自己的酒杯,酒水就在杯中打着漩。
他盯着那漩涡,像是思虑出了结果,猛地一停,漩涡随之嘎然止住。
那酒水,竟然依旧如镜面般平静。
他直愣愣地看着那大鼻子男人,略带些责备的意味,说道:“可是你也不能杀了他,你知道杀害一个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是多么麻烦的事吗,白大人来的时候,该怎么去向他交代?!”
旁边,短发的黄脸和瘦高的长脸人,都点点头。
那瞋目男子不服,哼声道:“我们拿到了黄泉盘,这么大的功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嘘···”短发的黄脸汉子,嗖地起身,警惕的招呼他的同伴,三人随之霍地站了起来。
都神色紧张的瞧向门口,手中暗暗地摸索向腰间的家伙。
等了数秒,拉门的吱嘎声,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嗖嗖地寒意,从布帘的缝隙吹了进来。
张屠夫受到寒意,猛地惊醒。
坐起身来,抹了一口口水,茫然地望着那站起来的几人说道:“几位还需要点啥子?”
那几人,丢给了张屠夫一个狠狠的眼色,继续注视着那道门户。
张屠夫打了个哈欠,向门口迈了两步,那肥滚滚的身子恰巧挡在布帘前面。
那敲门的正是林渊,感觉门并没有锁住,拉开门就钻了进去。
林渊掀开布帘,刚一露头,就碰到了张屠夫圆鼓鼓的大肚子,被他给堵了个结实。
张屠夫喝道:“呵,你个小兔崽子,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
林渊抬头向上望去,就被张屠夫抓住了衣领。
他抖肩一晃,拖着大兔子就穿过了门帘。
闪进房中时,有些小小的气愤,出声道:“张德,我是给你送兔子的,我的蛋糕呢?”
林渊把大兔子往地上一贯,绵长的睫毛上挂着些冰渣子,和着灯光亮晶晶地发闪。
那角落里几人,见是一个小孩子,收回了精神,又都坐下。
各自饮酒吃肉,也不说话。
张德看着林渊那闪戳戳地小眼神,就是一阵烦恼。
再看那小猪一样的大兔子,似乎记起了似地,一拍额头道:“你瞧我这记性,忘记给你带了,下次带给你如何?”
说着,他灵活的一弯腰,把兔子一抓,就扔到了靠墙的屠宰台上,砰地一声,砸得那木台都是一阵抖动,掉下许多骨肉残渣。
林渊看了看那躺在屠宰台上的大兔子,心中突地升起了火气。
自己费了老大劲,九死一生才捕获的猎物,此时猎物已经被张屠夫给收了,那蛋糕却不见了踪影!
大声地叫道:“你个张缺德,大骗子,把我的兔子还我!”
张屠夫名张德。
明白地写在,房子外面的牌子上,可跟他打交道的人,都只叫他外号。
屠夫还好,缺德这名号还是有些伤人,若不是林渊生气的时候,也不会直呼出口。
张德似乎也非常忌讳,可越是这样,别人就越是喜欢玩弄他的痛处。
那饶有兴味观赏着的,四个男子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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