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国都外十里地。
一列身着黑漆轻甲,腰佩带血黑刀的骑兵队伍正掀起漫天烟尘迈向国都大门,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一众黑骑身披玄黑长袍,中间一条扎眼的红线摄人心魄。
国都大门处,一众哨兵脸皮发紧,遥望百里已经感受到来自天下第一军的浓烈杀气。
“黑烟一到,天下诚服,这黑骑军果然名不虚传。敢在国都百里范围内佩血刀奔行的,也只有他们了。”
“噤声!他们过来了!”
这时,一名稚嫩的小兵拱手询问:“大人,我们要不要例行盘查,或者让他们卸掉刀兵?”
守门将领闻言脸色顿时难看非常,反手一巴掌将说话小兵抽翻在地。
“盘查黑骑军?我看你他妈的是想让我死!赶紧让到一旁!”
守门哨兵赶紧垂首,让开道路。
守门将怒哼一声,又挂上一副笑脸,走向已近在咫尺的黑骑军。
“李计一大人,小人刘定门,多年前参加过黑骑军的招募,不知此番战果如何?”
李计一于其他黑骑不同,戴的是条血红披风,中间一条黑线,如同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黑烟。
他不苟言笑,骑马走过守门将领,一言不发。
守门将领贴了冷屁股,脸色尴尬万分。
黑骑中下马一人,对他小声说道:“大人心烦,正在想事,不是故意不理你。再说了,区区燕军,不必问的。”
说罢他赶紧回到队伍之中,守门将领却皱起了眉头,想他大小也是国都门将,官阶也不低,居然吃了闭门羹,着实令他恼火。
国都平天大街上人满为患,百姓们拿着各色鲜花,姑娘们穿红戴绿,早早便听闻了黑骑军凯旋回朝的事,已经等在黑骑军必经之路上。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喧闹的平天大街陡然安静下来,所有眼睛里冒着精光,看着国都大门方向。
一张唐国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脸出现在平天大街的尽头,那双看遍杀戮的眼眸让在场的姑娘们脸颊羞红。
一声爆喝从人堆里传出。
“恭喜黑骑军班师回朝!”
“黑烟起,天下服!”
一声起,千声合,如海浪般的贺喜声霎那间响彻云霄,振动唐国国都。
平天大街的另一头,便是国宫。
一名太监急吼吼踏上议事殿的台阶,却被紧闭的殿门外的侍卫拦了下来。
太监大怒,举手要打,却又被抓住了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太监面目扭曲。
“你这粗人!你可知我来所为何事,就敢拦我!”
侍卫露出一双阴沉的眸子,低声说道:“像你这样,臭不可闻的阉狗,自然是因为李计一回来的事。”
太监惊怒不已,吼道:“那你还敢拦我,黑骑军可是唐国的脸面,他们班师回朝这等喜事,自然要请国主与天下百姓同喜!”
侍卫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搭在佩刀上的手忽然发力,钢刀闪过一丝冷光,等人看清时,已然收鞘。
太监只觉眼前闪过寒光一片,随后便是脖颈传来剧烈的疼痛,他颤巍巍抬起手,指着侍卫:“你竟敢随意杀人,黑骑军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未落,太监已经身首各异,鲜血沿着议事殿的白玉台阶流了一地。
侍卫浑身一震,一股气浪从他身周传出,将太监的血液尽皆推到台阶下后,走进了议事殿内。
殿内黑压压只点了一盏油灯,上方坐着一人,雍容华贵,眉目间满是霸主气息,正是当今唐国国主,唐十七,但无人敢直言此名讳,只敢称其为,唐主。
侍卫行五体叩拜大礼,道:“唐主,李计一已到平天大街,只带了将领,十万黑骑军驻扎在国都五十里之外。”
唐主神情波澜不惊,扔出早已写好的圣旨一道。
“我身体不适,将圣旨交于李计一,便不接他了,多年兄弟,想来不会怪我。”
大开的殿门外十数个侍卫正清扫着地面,看到这一幕的唐主神色如常,只加了句:“快些,朕看了有些恶心。”
国宫大门外,缓缓打开的朱红大门将李计一的思绪扯了回来,很快,门内走出一名侍卫。
这名侍卫将手中圣旨双手捧起,道:“唐主有旨,李计一,接旨!”
李计一身旁副官,周如雪张开一双羊脂玉般的眼眸,说道:“我家大人与唐主亲同兄弟,你直接说何事即可。”
侍卫闻言垂下头颅,说道:“唐主身体不适,不能为李大人接风洗尘,希望大人不要怪他。”
李计一颔首,接过侍卫手中圣旨,并未打开观看,直接放在怀里。
“唐主身体不适,太医可曾去看过?”
侍卫低声说道:“尚未,唐主可能是想先见过李大人再谈其他,李大人快些进去吧。”
说罢,侍卫便领着李计一独自进了国宫,随着朱红大门再度关上,一众早已按耐不住的姑娘猛地扑到黑骑军的周围,更有姑娘试图爬上周如雪的大马,动作间丝毫未察觉马上之人是个女子。
数名正享受姑娘们热情的黑骑军注意到此事后,大怒喝到:“你这些浪荡妇人,竟敢骚扰我黑骑军的副官,快些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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