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厅里列作两排,门于南,赫连的将军们分上座,坐左边,依次从北官阶递减,皇甫唯德领寻城贵族居右。
大厅北面正中坐着赫连,下一阶分座左边白胡子精瘦老头,肤如树皮是万神教总祭呼延,后站着身材匀称,秀面清颜的是参祭呼灼;分座右边的白面细眉,身材瘦小,身穿明堂甲的大将军呼易。
后壁屏帐,左右宫娥,娇娘下舞,油灯影映盖如皇甫怯之治时。
推杯换盏,无外乎之乎者也者和附庸风雅者的陪衬。
话说皇甫唯德在众贵族中也算是有所希寄的,然危存之际能投诚自保者必定是有大决心和大勇气的,因为投诚者最先确定的投诚之后保证不会死。
这点皇甫唯德亦是没有勇气的,给他勇气的是寻城乐坊的乐坊总教练澜歌亭。
今日之宴,仿似狼在羊群,寻城参宴之人均之结果如何,故贵族带姬妾,或委称未娶。宫娥斟酒不免手抖,更是激发诸将军的乐趣,酒过三巡,宴会变得嘈杂。
皇甫唯德颤立进言,赫连示意诸君安稳,皇甫唯德攒拳说道:“今王取新地,理应犒劳诸军,我等贵族庆幸能够参与犒军之宴,诸军远行长久没能归家,定是辛苦。乐坊每年会遴选全城,取年满18岁,琴棋书画,女红煮饭皆优的平民之女,以供贵族享用,如今诸军驻守寻城,可否让乐坊的姬妾服侍将军们,以待将军们接来家人。”
赫连大笑:“此城攻时,你可知我的军士是怎样的处境?你看张炯张开府,手臂被流矢所伤,然仍能酒醉扯姑娘的衣服。唯德你下座之人,怎可以主家之物慨客人之慷?”众军大笑,贵族瑟缩,张开府上下其手。
皇甫唯德一时语塞,赫连笑说:“张开府既然喜欢,可带回府上,诸军亦可。”
“诺!”众军大笑,贵族瑟缩,张开府上下其手。
“将军未见我乐坊,怎可弃之如蔽履?”声落人出。
映烛光入厅,曼纱半遮,秀发如瀑,面若鹅圆,身似轻燕。列座皆缄默,众军不大笑,贵族不瑟缩,张开府不上下其手。
后随十几人,入定,乐起,一曲舞毕,未有人声,乐坊姬妾齐跪,领头者复曰:“妾身澜歌亭,愿替全城百姓伺候军爷。”
“试看姑娘之决心。”赫连觉得此人有些意思。
“女儿们还愣着干什么?”乐坊姬妾伺候诸将军饮酒,然有两三个姬妾伺候起了贵族,贵族正襟危坐,不敢接酒。
诸军也不在饮酒,盯着此贵族,其他贵族怕祸起萧墙,吓得暼看此贵族,澜歌亭看见,亦不敢言语,等着赫连的发怒。
宫娥续了烛火,赫连饮了一杯,用手捏了捏宫娥的脸,笑说:“汝年方几许?”四下皆静,走错的姬妾方才发现自己犯下了打错,故而立刻跑到澜歌亭身后跪叩,以求赫连原谅。
皇甫唯德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从一开始赫连说的很清楚,从他投降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都是握在赫连的手上。
看着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人,从平民一直干到四处征伐的帝王,皇甫唯德开始有点认命。心里告诉自己,不是赫连的对手。
“乐坊初选最小为18岁,之后乐学生5年,乐助教4年,乐教授3年。年满30岁便不能留在乐坊,按规定妾身还有半年就不能留在乐坊。”
身后姬妾叩首求饶,赫连些许烦躁,顾左右而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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