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我都觉得生活——真正的生活即将开始。可是总会遇到某种障碍,如得先完成一些事情:没做完的工作,要奉献的时间,该付的债,等等,之后生活才会开始。最后我醒悟过来了,这些障碍本身就是我的生活。---艾尔弗雷德?苏泽
学校图书馆三楼是自习室,临近中午人已经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在安静的。
用了十几年的椅子靠背很高,的时候会让人有种最后晚餐的庄严肃穆感,皮革包裹的海绵坐垫,可以轻松的让人陷进去。老旧的弹簧经过长年累月或大或小或方或圆的屁股的摩擦,早就变得呲牙咧嘴,随着身子扭动不停的吱吱呀呀,在寂静的阅览室里此起彼伏,似乎实现了某种肃穆和欢乐的平衡。
现在时节,图书馆的温度刚刚好,林子大擦了擦口水,从睡梦中醒来,又快到午饭时间了。
林子大揉了揉压麻的手臂,抬眼望去,左前方穿方格裙子的女生依然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本大部头,右手边那个留着两条大大麻花辫子的女同学咬铅笔的样子依然很像某人的初恋。
好吃还是饺子,睡觉还得倒着,这儿虽然舒服,还是不如宿舍乱狗窝自在。
临近毕业,图书馆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拥挤。
苏晨秋依然每天坚持到图书馆,每次坐在南面窗边最后的位置,如一朵春天的木棉花,素雅娴淡。江南女子的温婉绝伦在苏晨秋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加上绝美的容貌,理所当然的被公推为校花。
用林子大自己的话说就是,给人的感觉就像观音菩萨,想让人拜倒在她脚下。
林子大,典型的山东人,一米八的个子,身体壮硕,走路虎虎生风,浓眉大眼顾盼神飞间,因为做事不着调的作风,被公推为院系的耻辱。
苏晨秋是大三时候从别的学校转学来的,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林子大就迈不开腿了,发誓一定要得到她或者让她得到自己,每天天不亮就到图书馆占位,就为了多看苏晨秋几眼,不敢紧挨着,隔几个座位,自称为远程陪伴。
苏晨秋今天没来,加上旁边狐臭大哥传来的阵阵愁云惨雾使林子大变得十分狂躁,
推了推旁边的舍友胡不喜,“唉,苍蝇,走吧?这点该吃午饭了”
“年轻人,你真是准时,来了就睡,饿了就走,我能像你这么潇洒就好了”,胡不喜头也不抬的说道。
“人的专注力是急剧下降曲线,所以,装逼要有时有晌呀,大夏天的容易打雷”,林子大伸了个懒腰,拉着胡不喜就往外走。
“生前何必苦睡,死后注定长眠,老祖宗说的话你要听呀”。胡不喜白了林子大一眼,把手里的《周易与财富》装进了书包。
“哎,我说,这个苏晨秋也太不像话了,今天不来也不跟你通报一声,还有没有一点贤良淑德的样子,有损你“图书馆孝子”的声誉呀”,胡不喜搂着林子大肩膀,满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穿过有些幽暗的楼梯,图书馆门口不知哪个教授家的花斑土狗,被偶尔的几声蝉鸣吵醒了的美梦,慵懒的摇了摇尾巴,看一眼身边匆匆而的天之骄子,又把头埋进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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