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生是城郊乡镇的公办老师,趁现在放暑假出来打零工补贴家用,跟张奎元一个村的,为人老实巴交,憨厚的一笑,牙齿很白,林子大总想这么老实的老师怎么对付那些熊孩子。
张水生所在的临海区辖区面积大,包括好几个郊区乡镇和农村,那时农村乡镇基层学校,都有拖欠教师工资现象,有的乡镇一年拖欠两三个月,有的则拖欠七八个月。乡村老师都种地打粮,不然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项目部说好的按进度付生活费,可是到了该付生活费的时候张奎元就拖着不付。
然后水生就去找张奎元了
走出房门,张水生一脸愁云,裤管灌了铅似的,嘴皮子说破,张奎元就两句话:工程款没到,让再缓两天。
张水生脸皮薄,磨蹭了一阵子就出来了,一个人在门口来回溜达。
家里实在难呐呀,老婆下岗,还有两个孩子,一家人的压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阵尘土飘过,崭新的桑塔纳停在了跟前,老乡刘一手从车里探出头,看了看张水生,扔出一根烟。
水生接住烟,走到车前,一手,你这是干啥去?
我啊?来拿钱的,今年春天我为工地搞了材料,昨天和奎元说好了,今天来拿钱。
工地没钱了,你可能白来一趟了
那是你们,我的钱肯定没问题
你净说笑,奎元是我一个村的同班同学,我生活费要了很久都没拿到呢,哪有钱给你?
水生的话未说完,刘一手的车就又启动了,只见刘一手一手扶着方向盘,“千万等我回来,今天我们哥俩好好聚聚,中午酒饭是算我的……”
望着刘一手车进入工地大门卷起的灰尘,张水生站在那儿禁不住地小声笑了,我倒要看看你咋样被赶出来。
张水生漫步走向路边一棵白杨树,树荫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一手你一个土肉头,有什么能耐把这钱给拿了?张奎元是我同班同学,我都没有拿到一个大子,你进去不碰一鼻子灰?
张水生反过来又一想,刘一手刚才说今天中午要供自己酒饭的那句话,他的右脚不禁地在地上踮了起来。
自从老婆下岗后,张水生已近一年没有沾酒了,刘一手邀请自己喝酒,张水生是非常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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