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自己的所思所想,以及我求证得到答案和判断,我是不会告诉柯明德的。我不想把这种人性的黑暗浸染到这个好孩子身上。
对于李文英的关注和了解,我会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绝不对外透露一丝一毫。同时,我把心中的恨意锻打成一把寒冷的匕首,沉入江底,等待一个机会。
可是,我今生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近两年来,我总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去年年底,我咳嗦有点厉害了,去医院照X光,发现了肺癌,而且已经扩散。
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出奇的平静。因为我觉得,可能老天认为我在世间的苦快要吃尽了,该开启另一段行程了。更重要的是,就要和她们娘俩团聚了。想到这里,我反而觉得挺高兴的。
但是,还是有一点点的遗憾,那就是李文英。
所以,当柯明德从外地打来电话,告诉我你们要举行同学会的消息后,我太高兴了。尤其是知道李文英也会回国以后,我简直大喜过望。
柯明德从外地回来后,很快就来看我了。我详细的问他关于同学会的组织情况,详细的询问同学们的近况,特别是李文英。
当我得知李文英安装心脏起搏器的情况后,我更是如获至宝。我知道,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也是我此生即将结束时的最后一件大事。
于是,我马上着手查资料、制定方案、准备相关材料,一个详细的计划在悄无声息的开工实施。
还有一点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李文英引到自己的围猎场呢?考虑来考虑去,我只能拜托柯明德了,本来不打算把他牵连进来,但是没有这两个关键的步骤,后面计划就无法实施。
于是,我就拜托柯明德帮我做好这两件事,一是在轰趴馆聚会,二是中途离开,再打电话,把李文英引到院子中。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的真实用意,所以我说只是想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同学们,二来也是想亲耳听听李文英对当年廉诚雪的事是什么言辞、什么态度。
这其实也是我的真是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们已经从懵懂青涩变成了成熟稳重,那么,对于当初自己的一些过错或者不成熟之处,会不会有一丝丝的悔恨?
如果有,那么我会不会宽恕她呢?我不知道。
但事实上,在她同柯明德的通话中,特别是提到小雪的时候,这个人没有丝毫的慈言善语,还是那样的心机、那样的刻薄、那样的精致利己、那样的嚣张跋扈。
真是本性难移啊,我甚至能想到当年她在栽赃小雪的时候是多么的冷静果决。
那么,好吧,我也要冷静果决,是利刃出鞘的时刻了。
老伯走到电脑前,晃动了一下鼠标,然后打开一个图形界面,是黑色背景,正中一副廉城雪穿着校服的照片,下面有两行白颜色的字:
我以为,心灵干净得像水晶。
我以为,ww.uukanshm生活简单得像公式。
后面的,你们都知道了。
那个女人从冰柜里面的显示器上看到了这个画面,而且那个小音箱中还放着一首音乐,算是……算是安魂曲吧。
就像钓鱼的时候,被拖动的鱼儿一样,她直愣愣的走了过来,站在预先设计好的陷阱中。
我没有犹豫,按动了电源。对,就是那个微波炉的电源。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她好像哼了一声,瘫倒在地上,然后开始扭动。
这样可以了吗?不行,当初她陷害小雪不是也分成两三个步骤嘛。所以,后面还有第二步。
我关闭了显示器、音箱和微波炉,然后打开了地毯内线圈的开关。
小雪是4月20日走的,那就20分钟吧。
后来,我从屋内把线头收了回来,一切都安静了。那一刻,我觉得夜晚的天空繁星满天,那么的明亮、那么的璀璨。
廉老伯停顿了一段时间,望着窗外的天空,沉浸在对那一时刻的回忆中。
其实,说实话,我对心脏起搏器设计原理以及抗干扰的阈值并不确定。正向刚才这个同学说的那样,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太多了。
所以,我并不是想单纯的置她于死地,这样不对等的报复实在是辜负了那个女人。
我要做的很简单,我只是像她以前做过的那样,把她推到了流沙的边缘,看着她一点点被吞噬。
故事的尾声,娄之明看到,神龛内的照片中,廉城雪的微笑像是春风中的海棠树,洁净而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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