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灵儿实在是双腿无力,刚才血淋淋的场面让她揪心不已,而风厉后背的衣裳已经被血完全浸湿了,命豆子立刻唤来军医,并把灵儿从里面赶出来。
风厉却发现无法将她的手拉开,就算是已经安全到达大本营,她还是依旧不能放开他,一如在马上的时候。
知道她吓坏了,便笑着说:“你先出去吧,会吓到你的,我已经习惯了,没事。”
灵儿没有动,双手仍然紧紧地抓住他,双唇发白、脸色凝重,双腿发软,无论如何也卖不开脚步。
军医可是没有风厉那么好的耐心,刚刚进门便大喊:“你怎么又受伤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你是命大还是胆大,你说你一个将军,半夜三更不好好在营帐中呆着,到城外瞎跑什么,要是你今天阵亡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是不是都要自求多福,记住了,下次你想死之前,先把我们安排好!”
嘴里大声咒骂着,手倒是一颗也没有闲着,将他的衣服直接扯破,看到伤口上的血呈黑色,更是大叫道:“糟了,豆子赶快拿药来,箭上有毒!”
这一句话让没有人让任何人慌张,都镇定自若地忙着自己的事情,豆子飞快从桌上拿来一个小匣子打开,递给他看,愣头愣脑地说:“这回吃拿一瓶?”
军医也不含糊,直接将自己沾满了血的手放在口中轻轻一尝,笑道:“红色的,虽然是剧毒,但这小子回来得快,没什么问题!”
灵儿探头往里一看,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匣子里,杂七杂八地放着很多个小瓶子,只见豆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到处一颗黑色的小药丸,直接放入风厉口中,又拿了一颗递给军医。
老军医冷笑道:“你给我走开,别挡着我!”
说罢便将油灯拉过来,动作麻利地用刀子在伤口处划开,轻而易举地将箭从里面拔了出来。灵儿的小手握在他手掌中,当箭拔出的时候,她也只是感到他手的力度加大了,脸上虽有痛苦地表情,但是却始终没有用力捏她的手。
老军医将箭头靠近灯光,细细查看,嘴里喃喃道:“这箭和战场上的不一样!”
灵儿看到风厉仍在流血,而军医却只顾着看凶器,心中着急,便催促道:“大夫,你是不是先帮少将军包扎了,再看那箭!”
老军医扭头看向眼前这个矮个子的小家伙,大声道:“知道了,你话那么多!先把这个嚼烂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一大把新鲜草药丢到她怀中,灵儿二话不说便将它们放到口中,只觉一阵苦涩,差点儿让她吐出来,风厉忙阻止道:“你别听他的,军中就有止血药,何必要你做这些!”
老军医一听这话便一脸不高兴,道:“你懂什么,这沙漠中最珍贵的便是这新鲜草药,是让人从百里外送来的,刚想晒干备用,没想到先被你用了,对了,你还要让人去重新找一些还我!”
又将头扭向灵儿道:“动作快点,彻底嚼碎!”
灵儿一听这个对伤口很好,来不及多想,便大把大把地将那些草药放入口中,虽然苦涩难当,强忍住呕出来的欲望,她还是将它们悉心的嚼碎。
她也不知道嚼了多久,双唇已经麻痹,下巴也已经酸疼不已,才听到老军医说可以了,刚刚带人从外面搜缴回来的豆子看到灵儿一脸狼狈,便朝老军医吼道:“你干嘛作弄他?明明有捶药的杵子、臼子,让他这样,几天都不能正常吃饭!”
老军医还没有说话,灵儿笑道:“杵子和臼子碾碎的药不如用口嚼烂的好,这样更能贴合伤口,大夫是一心为少将军着想,不是作弄我!”
老军医并不说话,用他招牌式地恶毒眼神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用麻利的动作收拾好先前摆下的摊子,出门熬药去了,临出门事,扭头对灵儿说:“你,把他的衣服脱掉,帮他擦干净身子,再让他好好休息,药就送给你了,记得准时吃!”
灵儿忙点头应声,正要送他出去,他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喝道:“就在这帐篷里面,一步也不准离开!”
好个嚣张跋扈的军医,却是个医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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