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桀的确是心服口服,不可否认,他是很想按照风厉说的那样做,只可惜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诸多的难言之隐让他有如哑巴吃黄连,即便是说也无法说出来,只能笑道:“你说的这样,但愿我可以做到!”
夜实在不是很漫长,只是闲聊一会儿,便看到东方既白,派出的人忙着回来禀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完毕,而曾海也再一次出现,向他点点头,风厉这才起身向风桀告辞,一行人来到王世伦府中的后院,只见大门紧闭,随行之人只是将手轻轻一敲,便听到里面开门的声音,曾海将慢慢一车的小罐子从门口装车推了进去,上面覆盖各种的时鲜蔬菜。
前来接应的人手中只是看了看随行的人,也不言语,便过来帮忙推车,一边在曾海耳边小声耳语道:“你且放心,王世伦今日上朝去了,她的妻妾都出门去了万福寺还愿,现在家中无人,那收藏东西的密室,就在他后院的夹层之中,我现在便带你去!”
曾海与他一同进去,果然很快便找到了堆放小罐子的地方,只见整整齐齐地码放了十米长的一排,便连忙开始动手更换。
一个时辰之后,只看到曾海带着满满一车罐子从里面出来,向风厉点点头,两人这才带着这一整车的东西离开。
直接将这车罐子带到城西荒郊,这里地方虽然空旷开阔,但是由于土地贫瘠,所以极少有人居住,在最为荒凉的位置,甚至有一个几丈大的天坑,由于连年干旱,所以这天坑中也是没有一滴水,天坑周围,更是寸草不生,风厉与曾海将一整车罐子推入天坑之中,只看到满载着罐子的车子如同小孩儿手中的玩物一般,轻轻地翻滚着,直落天坑底部,发成硁硁的碎裂声,只见罐子四分五裂,黑色的药膏倾泻而出,到处都是。
曾海将火种点燃,径直扔向坑中,只见方才同车子一同翻滚下去的几个大罐子火油瞬间便被点燃,冒起滚滚黑烟,熊熊的火苗将这所有的东西都吞噬殆尽,热辣的气浪从坑底直接升上来,嚣张地直向天空飞去,仿似要吞噬所有的东西。
风厉和曾海站在坑边,亲眼看着所有的东西都燃烧殆尽,心中甚是感慨,曾海看向风厉,问道:“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风厉浅笑着看看曾海,便道:“看来,这一次要将事情圆满解决,你是非死不可了!”
曾海听到这话,想到昨夜风厉与风桀秉烛夜谈,便是一惊,不由得向后一退,险些跌入天坑之中。
灵儿在院中整整等了一夜,天亮时分却仍然没有见到风厉回来,但是却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床薄薄的棉被,虽然没有看到湘月呻吟,但是却看到院中的落叶与尘灰都已经清扫完毕,四处整洁干净,有条不紊,想到这里,自嘲地轻笑,这的确是自己所不能的。
正想着,便看到湘月从厨房中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中是清粥和一些小菜,直接放到灵儿面前,又为她盛好,有些羞涩地道:“你昨夜一直在等表哥,还是先吃些东西,再进去睡吧!”说完又怕灵儿有所不悦,便将下半句我替你在这里等他咽了回去。
灵儿看她欲言又止,只是浅笑,并不多说,将她递过来放在面前的清粥拿起来,轻尝一口,忍不住赞叹道:“这个很好喝呢!”
湘月听了,很是高兴,便笑道:“这是最好的米,是大夫人每年都让人特地从南方运来的香米,虽然只是用白水煮了煮,还是能够尝到很香浓的米香问儿,姑妈很喜欢这种米,我上次来的时候,看到这里什么都很好,炊具干货也准备得一应俱全,只是这米稍稍差一些,所以昨天我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些!”
灵儿将她手中的碗接过来,拿起托盘中的另一个碗,为她也盛了一碗清粥,递到她手中道:“你辛苦了,你也吃,快坐下!不要站着!”
湘月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灵儿在干什么,连忙推开手中的碗,道:“我不用,这只碗是留给表哥的,你先吃,我这就走了!”湘月心中的惶恐并不是来自于自己的羞耻心,自从姑妈让她一定要想方设法嫁给表哥之后,自从她第一次踏入灵儿与表哥的房子中的时候,她的所有的羞耻心都已经完全抛弃了,此时她的惶恐是来自于灵儿豁然大度的对待,这让她该如何是好,她倒是宁愿她看到自己便破口大骂,有多难听就说多难听,至少让她受到一些惩罚,如此登堂入室地硬抢,就算是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有多么高兴。
灵儿看到这样的情况,便笑道:“赶快坐下喝粥,不要想得太多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也算是并不生分的亲戚,撇开风厉不说,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灵儿看着一脸羞涩的湘月,心中感慨,这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如此简单的善意便让她显得如此惊慌失措,想到她也许未必知道是为何要将自己置于这样的位置,很是为她难过,低头一看,她做的小菜也是如此精致,很用心地将这些小菜切好,又整齐地码放在碗中,顺手夹了一片放入口中,青翠清香,也很好吃,便笑道:“这小菜做得如此精致,想必你今早很早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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