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星这样的质问,最先笑出来的不是豆子和灵儿,也不是跪在堂下的杨纯和小严,而是一直坐在一旁而不苟言笑的左大人,那种笑,从心底里散发出来,偶有几分玩味,笑得让高星心头一虚,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左大人,忍不住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而一直站在高星身后的师爷徐世朗,已然是满头大汗,即便看不出汗珠,却也是险些要将身上的长衫褪去。
杨纯很显然已经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便笑道:“敢问高大人,您如何凭借这些鼠窃狗偷的事情来肯定,如此严重的灭门惨案是我所为?”
高星迅速冷静下来,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便用惊堂木使劲一拍,接着笑道:“这是什么样的情况?难道还不清楚吗?你看看你的罪行,用这褶子来写,都有如此厚重的一层,还不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杨纯轻笑道:“如果让大人总结一下,您也会说我是鼠窃狗偷之辈,是的,我的罪行的确是罄竹难书,可是您有没有仔细看一看,除了偷东西之外,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别说是杀人,就算是个狗,我也不会动手杀它的!”
高星一慌,转念一想,又接着道:“这些只不过是些有力的佐证,证明你为人奸险,的确是只能证明你鼠窃狗偷,但是这只是记录在案的,有谁又能保证你没有身负血案,而逃脱在外!”
的确是个聪明的反驳,可想着杨纯虽然是个惯偷,但是一直都是爱好听书,像这样对簿公堂,已经是听过了无数次,这样简单地反驳,倒还是难不倒他。
只见他轻笑道:“既然大人如此说,那恕贱民造次,敢问大人,既然您也会说,这只是记录在案,有谁能保证我没有身负血案,反问大人一句,那又有谁可以证明,在下有身负血案?”
此话一出,问到堂上的高星哑口无言,这便是最好的反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但是高星为官数十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索性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好你个无耻之徒,撇开这个不说,你当场被捕,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又岂是你这样的几句油腔滑调就能轻易脱罪的?”
说罢,便示意身后的徐世朗,只见这徐师爷向身后的捕快使了一个眼色,这捕快连忙将两件血衣放在托盘上,拖出来,放在堂下。
高星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道:“大胆狂徒,你且看看这血衣,是否你二人所有?”
杨纯很认真地看了一眼,说:“正是贱民的!”
高星冷笑道:“你有何话说!”
杨纯看了看一旁的左大人,只见他笑意更加浓,便接着道:“高大人,我可否将这件血衣穿在身上说给您听!”
高星一挥手,道:“可以!”
杨纯将衣服床上,让一旁的小严也穿上,众人都看到,这两人身上的血迹,并不是星星点点,而是一整片的,豆子的在左边前胸,而小严的则在右边,仔细一看,除此之外,并无血迹。
杨纯指指自己身上的血迹,道:“诸位大人可以看一看,这衣服上的血迹,可是能轻易地说明,我们只是扶起了浑身是血的人,所以前胸沾上了死者的大片血迹,我们扶起那位死者的时候,他身上到处都是刀伤,如果真的是我和小严下手,那么血一定会喷射在我们身上,恳请大人明鉴!”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这里,都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高星开始手心冒汗,只看到杨纯瞪着自己,并没有说话,可是堂上嘈杂,正说话的,是所有在场的官员,所以不好将惊堂木一敲来镇定自己的情绪,只能绷在那里。
这左大人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左右的县令都看到了这位京城高官的表情,似乎是自己人被问住考倒,却让他很兴奋似的,一时间倒是摸不着头脑,便只有转向另一位京官儿郑浩,豆子此刻就严肃的坐着,什么也不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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