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仵作的欲言又止让所有人的心都立刻吊到了嗓子眼儿,一旁的左建成有些耐不住性子,忙对仵作道:“放心吧,这里所有的人都说相识之人,不会有闲言碎语,有什么且直接说话便可!”
灵儿看看正在沉思中仵作,便轻声问道:“敢问先生,您方才跟我们说,您确定所有的人都是被同一把刀所杀害,可是现在您说被割喉之人同何守正身上的伤口有别,这会不会有些自相矛盾?”
仵作听了,忙道:“我正是在想你方才所说的,虽然刚才十分肯定,杀人的刀具只有一把,可是我也想不通,究竟要如何使用一把刀才能让它割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伤口来?还有这何守正致命的伤口,也是让人割喉的一下,因为他的血沿着气管回流,所以你们看到他血流如注,但是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这割喉之后,人不会有太长的时间,所以我敢断定,当时你们被抓起来的时候,真正的凶手,就在何氏医馆之中!”
仵作一言惊醒梦中人,杨纯忽然道:“原来是这样,难道何堂月最后用手指指着哪一道门,是想告诉我,凶手躲在房中,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大家来到何氏医馆,虽然已经被官府很好地封存,可是这五柳县虽然名叫五柳县,但是却风沙极大,整个院中的沙尘已经落得很厚,即便如此,仍然能够隔着厚厚的沙尘看到地上焦黑的大片血迹,血腥场面只是一见血迹,便可见一斑。
杨纯和小严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何堂月所指的房间,正是正对着大门,大门紧闭着的那个房间,将大家带到门口,只看到房门之上上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锁,看来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
房间打开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宽敞,不过是四尺见方的一个小房间,这房间是用来藏药的,不过作为一个医馆,的确也是很奇怪,他的药房中,好像完全没有其他存药,大个大个的麻袋装着的,竟然都是枸杞,这种中药材虽然是很常用的东西,但是如此大的量,实在是不可思议,加上这徐世郎说,这城中也只有富户财看得起病,而普通的老百姓生病了,几乎都只是自己到山地里刨些自己知道的草药,凑成一些偏方来自己医治,有些自生自灭的感觉,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无奈。
灵儿看了看他,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用意,便笑道:“先生有话直说便是,这里都是一心破案的大人们,谁也不会讲这些话当做是捕风捉影的小报告,也绝对不会传到高大人耳朵里,你且放宽心!”
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笑了,唯有徐世朗一脸尴尬,又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各位有所不知,其实我们高大人的确是一个绝世好官,不是溜须拍马,只是倾心直说,便也是如此,高大人从不贪污、也从不徇私枉法,执法从严,爱民如子。”
灵儿听了,抿嘴一笑,并不说话。
左建成听了,冷笑了一声,道:“你说你家高大人是个清如水的好官儿,这个我相信,你们五柳县的确是个土壤贫瘠、百姓生活困苦的地方,这是祖祖辈辈生活的方式,这个我们知道,不是单凭谁的一己之力就能彻底解决的,要启民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说你家大人明如镜,就的确是不敢恭维了!”
徐世朗听到这话,顿时惊诧万分,却只是笑笑,不敢多说。
左建成越说越激动,听到这里,心里更加生气,便接着道:“你高大人虽然不是贪赃之人,却不能说是个好官,既然他真是好官,那我来问你,你既有线索可以协助我们破案,却是又为何会吞吞吐吐,不敢畅所欲言?你五柳县中百姓为何连看到街头的死罪告示,都不敢多说半句?”
被左建成这样咄咄逼人地一问,徐世郎原本就噤若寒蝉的样子,更加紧张,险些当众瘫倒下去,直后悔当时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这是左建成对高星的意见,早已经固执于心中,只是被自己这样一个多嘴,给活生生地勾了出来,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多事,早知道,跟着他们不就好了,干嘛来多这样的嘴。
左建成看到徐世朗越是害怕,自己就越是生气,狠狠道:“这高星大人虽然不是贪赃之人,也是枉法之人!贪官污吏固然可怕,似他这般的酷吏更加让人生气!贪官谋财,酷吏害命,看看你们这五柳县中所办的案子,如此草率边可说是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可想而知,你们平日里是何等的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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