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小到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可以迅速传遍整个村子,对这个偏僻之极仿佛被世人所遗忘的村子来说,大多数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只留下妇孺老幼留守家中,相当一部分家庭只是通了电,再强点的多了几件相当有年代感的电器,村里只有几个识字的年轻人才玩得转智能手机,只是在网上才见过的豪车,今天一口气气势汹汹杀到村口,这五辆钢铁猛兽无疑带给村民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几乎所有村民都站在远处带着怯意啧啧称奇,从这个世界到那个世界,需要几代人的攀爬积累?
鸭舌帽女欣赏着这古老村老,篱笆,柴火垛,甚至是躲在大黄狗身后朝她咧嘴大笑的纯真孩子,都成为这女人视觉上的珍藏品,她仿佛与其他青年根本不是一个圈子,只是默默的将这些收入相机。
两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匀称气质迥异的三个青年站在篮球场,现代与乡村,狡黠与质朴的多种强烈对比在这三人之间形成,这诡异的落差吸引了她的注意,熟悉摄影的她深谙这种落差是天然的摄影构图结构,忍不住多瞧了一眼明显不是这山村土著的青年,一米八五的身高很是惹眼,在北方也算是粗类拔萃,可这样一个人就站在华夏东北大兴安岭原始森林腹地偏远的山村,淡定的站在没见过女人一样傻傻盯着她的两个土著身侧,没有过分张扬的自信,只是稳稳立在那里与她们遥遥相对,竟有一种临渊而峙、与她们一众分庭抗礼的气度,即使是她那堪称苛刻的审美也仿佛觉得挺拔的青年站在那里就是这片天地之间唯一的真神。
陆昊看不见这女人墨镜下的目光到底注视着哪里,只见对方仿佛莫名呆愣片刻,然后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拿起相机朝着自己的方向“咔嚓“拍了一张,然后转身就走了。
对于这个旅行袋中始终放着一本《权力意志》和《二十四史》的女人来说,一见钟情啊,缘分啊,这些东西都是已经被她洞悉本质的肤浅的玩意儿。
美好与美好也不一定就是绝配,太阳虽然耀眼,但皓月也不甘心俯首万丈阳光下,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宁愿在那黑夜中独放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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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漂亮不?“消瘦的年轻人终于眨了眨眼睛,仿佛丢了的魂魄终于入体,他歪着脑袋望着不远处的铁塔般的身影,一个目测接近两米的傻大个,这样的身高不说在北方,只要在地球都称得上是鹤立鸡群,只可惜一脸万年不变的憨厚笑容,融坏了他身体天生带给人的压迫感。
富贵没说话,咧着嘴,泛黄的牙齿展露无遗。
“别笑!“捧着篮球的瘦弱青年面无表情沉声道。
傻大个立刻收敛笑容,仿佛课堂上被罚站的学生一样,让人诧异这庞然大物竟如此听话于瘦弱青年。
肤色冷白的瘦弱青年朝陆昊笑道:“你醒了?这小子,就这傻样,一顿不教训净给我丢脸!“说着抱着手中的篮球转身开始运球,一个不协调地助跑来了个相当蹩脚的三步上篮,球没进。
富贵又无可救药地傻笑起来。
一个穿着伊拉克成色破旧球鞋的孩子像是一溜烟跑到眼前,看到这个球切了一声,叉着腰用方言老气横秋道:“二狗,村长李瘸子正跟那些人说话呢,你不去瞧瞧?有个人可好看了,看到她后李瘸子走起路来俩腿都瘸了!“
俯身捡起篮球,这个拥有“二狗“这个土到极致姓名的年轻人促狭笑道:“有多好看?“
唔...琢磨了半天,小屁孩脱口而出:“村长说她够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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