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一日李大嘴被流民裹挟一路,闹了个灰头土脸,害怕遭军兵毒手,得了空便躲到路旁土墙后头。
流民们大差不差,各寻地方躲藏。
军兵们来此没有别的目的,单纯的是要搜寻青壮男子充实队伍,怎么会放人离开呢。掘地三尺,将躲藏起来的男女老少一个不差的全部抓了出来,赶到七侠镇原来的灯市街口。
李大嘴也在其中,低着头百依百顺,只为苟全性命。
逃是不可能逃的,至少现在不能。只希望不是去刨坑自己埋自己,或被赶进屋子里付之一炬。
患得患失之间,李大嘴脑子里把能想到的可怕下场都过了一遍。自己吓自己,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忽听一声大叫,跟着“啊”一声跳起来。
原来军兵中一个顶盔掼甲的将军抬手握拳,喊了声“等贵贱,均田免粮!”
在场兵士高举起手里的钢刀长枪或是锄头叉子,跟着山呼万岁。
流民们好些的只是面色苍白,还能勉强站立,胆子小的都跟李大嘴一样吓得乱叫。
将军拳头松开朝后一挥,示意众军兵停下,将目光放到流民上扫视一圈,冷冷道:“男的都抓出来,其他的全杀了!”
这话一出,流民们四下奔逃,站在外头的才迈开步,便被长枪戳倒、钢刀劈翻。
李大嘴站的位置偏中间朝外,冷不丁被血糊了一脸,顿时吓得哭了,腿一软跪倒在地。
骚乱很快被平定下来,本来也就没几个女的,还有点血性的部分男丁在闹,这些人被杀后,剩下的自然也就成了顺民。
将军冷哼一声,拍马远去。
骑兵为主,步兵为辅,开始驱赶起剩下的两千流民朝着伏牛山区走去,昼夜不停。
这般紧赶慢赶,在第三天的清晨到了起义军营寨,抛开路上累死的摔死的被打死的,还能剩个一千五百人左右。
一个看样貌四十出头的将军骑马赶来,马还在向前奔跑,他便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流民面前。
流民们都低下头不敢看他,忽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偷摸拿眼去瞧。
那将军五短身材,留着一脸络腮胡子,正指着一名士兵破口大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众位义士远来投奔,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说罢许是不解气,将那士兵一脚踢翻。
之后,将军走到流民面前,刚还凶神恶煞,这会儿满面春风,笑道:“我名罗汝才,又号‘曹操’。众位义士若不嫌弃,可入我帐下!”
流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个领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忽的又听一声惨叫!循声看去,罗汝才低头擦着钢刀,脚下是捂着脖子抽搐的一名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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