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坐。”
薛家的马车里面别有一番洞天,里面甚至摆了一个茶几。
可是当对面的“薛公子”讲话时,杜月有些焦灼不安。
“薛公子”面若银盘,眼如水杏,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皓齿含香。
不对,应该是薛姑娘。
这真是个极漂亮的女子。
杜月猜了许久,猜中了马车的由来跟身世,缺猜错了车主的性别。
“见过薛姑娘。”杜月如坐针毡。
“不必客气,公子既能猜出我的身世,何不猜猜我的名字。”
杜月一时语塞,想到刚刚这姑娘还故作粗犷之音,自己又如此自信,有些羞愤难当。
北庭节度使薛尹,七个儿,四个女,这让他从何处猜起。
“薛姑娘莫取笑在下了,适才迫于无奈,有些唐突了。”
“无妨,薛东素来不知礼节,唐突了公子,还望海涵。”
“薛姑娘见谅。”
杜月想要站起来鞠一躬,但是发现马车太小,无法让他停止,只得作罢,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见杜月如此,薛姑娘赶紧岔开话题:“公子,你信不信,我能猜到你叫什么名字。”
杜月摇摇头,自是不信,他把雪堂剑早早的踹进了胸口的衣服里。
江湖上,白衣的人太多了。
“既然不信,公子还不自报家门?”薛姑娘调笑到。
杜月面不改色,顺势答到:“薛姑娘,我乃平西王座下第六部将,尤震。”
为什么没有用真实的身份,杜月还是有所顾忌,毕竟,尧嗣从他手中夺了夏禹剑,后来尧嗣死了,杜月的身份不适合接近薛家人。
据说尧嗣跟薛家人关系极好,跟薛尹的几个子女,亦师亦父。
说罢,杜月熟稔的掏出平西王的手令,俨然一副“没错,是我”的模样。
“小女子薛秀,见过尤公子,刚刚观望,公子英俊不凡,还以为你是大名鼎鼎的雪堂杜月哩。”
杜月内里早已面红耳赤,但是脸上并未表现。
“鄙人也久仰杜公子已久,据说我主公平西王爷,跟杜公子相识,如果有机会定要拜会一下杜公子,眼见一下英姿勃发,鲜衣怒马。”
“尤公子说的是。”薛秀笑靥盈盈。
原来是薛秀,杜月听金大牙说过这个名字,北庭节度使薛尹的四女,据说天资聪颖,非常适合武道。
“既然你是北庭的人,相必此行,也是参加武林大会,奔着夏禹剑而来吧。”
杜月赶紧岔开话题。
“是的,尤公子,据我们北庭的探子来看,本次武林大会中,便有夺夏禹剑,杀我尧叔的凶手。”
“半个月前,襄阳发生了一起朝廷赈灾正使被杀害的事件,据我们的情报来看,似乎也跟夏禹剑有些牵连,所以,我们的敌人大体都是一个方向。”
薛秀很聪明,凭借一些故事推测,便判断出了范三是因为夏禹剑死的,尧嗣也是因为夏禹剑死的,所以关联到了一起。
这倒是为杜月的计划省了很多事。
“薛姑娘,你我联手,便有一争之力。”杜月抬头,眼睛看着薛秀,等待着他的答复。
“朝廷的事,也是我们北庭的事。”薛秀朱唇轻启。
…………
五月二日。
南阳郡。
卧龙岭。
薛家的马车驶入了南阳的时候,薛秀突然发现,尤震不见了。
这位口口声声说要与自己合作的尤震,在昨天夜晚突然消失,这让她闷闷不乐。
“男人都是骗子!”
薛秀嘟嘴,爹爹果然没有骗自己。
“小姐,找过了,没有,我问了,这尤震的名字估计也是假的,那人估计是见我们北庭马快,故意想骗乘我们的马车,好快些到达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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