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雪白的道袍上染红了半边,红白颜色彼此晕染,好像危月登场时的戏服。遗玉脸色苍白如纸,眉下还有几许血迹,若非“眉花络”,他此刻必定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遗玉这边的情况不乐观,上河虬那边也不好受。断了一柄怀剑不说,上河虬体内的真元已经支持不住了,就连维持“刀冕”都很勉强。上河虬可以确定,就算此战他赢了,能回到上河去养伤,他的境界也无法再回到妙识,最多只能恢复到月见上境。
所以,此战,他已经输了。
上河虬终归豪雄一世,拿得起,放得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本城主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家族大比中苦苦挣扎,你却已能到达如此地步,厉害,厉害!”
遗玉也是一笑,说道,“上河城主过誉了,晚辈不过是趁人之危而已,如果上河城主没有被玉佩中的剑意偷袭,想必遗玉此刻已是刀下之鬼,又怎么能站在这里呢?倒是上河城主身负重伤,却能鏖战至今,才是真正令人佩服地豪杰气概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着,语出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乐融融的天伦场面,又哪里会想到两人竟然是相互搏杀厮斗的仇人呢。两人的赞语是真的,可是他们心中对于对方的杀意也同样是真的。
这一战,无论胜败,他们都是英雄。
“上河城主。”遗玉轻声唤。
“嗯?”
“上河家的‘刀冕’果真是厉害,我不能破。可惜上河家主忘了一件事。”
上河虬神色一紧,.kansh.莫名地有些紧张,“什么事?”
“所谓的‘刀冕’,其实是在‘沙丘’里啊。不知是‘刀冕’更强,还是‘沙丘’更大啊?”遗玉微笑说道。
“啊!糟糕!”上河虬面色大变,他居然忘了这件事!
“刀冕”的确是绝强的领域式刀术,可以施展领域的力量。但是上河虬却忘了一件事。
他现在,是在“沙丘”!
“沙丘”是古老的阵法,当然也是一种领域,一种更大的领域。威力更强大,只是没有那么神奇,没有增持的效果。
在别人的领域里施展领域,这种做法大概是类似于在别人的房子里修房子,除了被主人拆掉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所以,“刀冕”破了。
遗玉的修为其实很弱。他虽然天资纵横,但在道观多年,他一直是在观道,而非修行。修行这种事,是最近这两年才赶起来的。
所以他虽然可以调动“沙丘”的力量,但是却微不足道,不足以支持他破掉“刀冕”。而如今,在遗玉的连番打击之下,上河虬的真元率先支持不住,“刀冕”愈发薄弱。甚至薄弱到不足以承受遗玉所调动的“沙丘”的力量。
所以,破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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