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磊看见钟明华垂头丧气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想到今晚的主要目的,他话锋一转,说:“说起卢颖汉这小子,他表面上是揪着你不放,实际上是让我叔坐蜡。想想事情还真难办,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依着卢颖汉的主意,从轻了说,怎么着也得给个撤职处分。我叔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亲手提拔的铁哥们,又亲自捋下去,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姚经理这人够意思,我是知道的。”
“不怎么着你吧,这一关还真过不去。事情都让省里头老总发了火,不光他卢颖汉不放过你,省里头若怪罪下来,不追究法人代表的用人失察之过就算便宜的了,谁还敢动那保人的念头。”
赵小磊说得似乎有点玄乎,却也不无道理。听着听着,钟明华顿然觉得无所适从,如坐针毡:“那。磊子兄弟,你说这事咋办好?要不,我写辞职报告,不当这*科长?”
“事情有这么简单也就好办罗。撤职免科长只是从轻了说。说句难听的话,人家的意思要打狗欺主子,给你来个扫地出门。”
“开除?”
“那还有什么玩笑好开。”
“他敢?老子不把他卢颖汉搅个天翻地覆就不姓钟!”
赵小磊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又把话题给扯回来:“你傻呀你。搅谁?搅卢颖汉?公司法人代表是他卢颖汉吗?搅来搅去还不是把瘌痢头推给公司的一把手去剃。”
“剃就剃,有什么了不起!”
这句话钟明华差不多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想起自己与姚冠英和赵小磊之间的关系,而且自己也曾向姚冠英表白过心迹,临了又让他为难,似乎有些大煞风景,因此和着一口唾沫把这话使劲咽回了肚子里。
赵小磊就着暗淡的灯光睨了睨一脑门心事的钟明华,说:“想不到卢颖汉会使出这一箭双雕的毒计,事情还真够我叔挠头的呐。”
“磊子兄弟,你看这事有啥章程?”
钟明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面前这位神通广大的铁哥们。
“依我说嘛,办法不是没有。总没有活人被尿憋死的道理。”
“理倒是这么个理。”钟明华听说有办法,黯然神伤的眸子里顿时跳出一点希望的火花。俩人谈了这么大半夜,钟明华鬼精鬼精的人,他早明白赵小磊是为姚冠英当说客来的,赵小磊可不是在这儿随随便便信口开河。因此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随声附和着。
赵小磊伸手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顺便给钟明华和自己的杯中斟上酒。然后,他端起杯子递给钟明华,说:“来,干了这杯酒,也算是华哥你为我饯行。”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杯就重重地与钟明华碰了一下。
“磊子,这话从何说起。你准备上哪儿去?”钟明华被赵小磊说得一愣,酒杯端在半空却放不下来。
“我呀,我得吃苦去喽。”
“干啥?”
“跟你说,京福高速公路不是要从我们临江穿过吗?通过朋友介绍,我搞到了几十公里的工程,这又是架桥又是凿函洞的,你说还有好日子过?”
“嗨!这‘金桥银路’的可是发大财的机会。”钟明华一听这事儿浑身的劲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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