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不眠之夜。
就在江曼莉、牛金堂夫妇由争吵不休转而亲亲我我展示床上功夫的时候,姚冠英正在家里与奶侄子就他是否应该将自己在富兴加油站百分之五的股转让给江曼莉的事情作彻夜谈。
已经是凌晨时刻,姚冠英那宽敞洁净,装饰新潮华丽的客厅里依旧灯光通明透亮。
“叔,这事说来说去我看咱俩谁也说服不了谁。”早已习惯了夜生活的赵小磊目光炯炯的盯着有点倦意的姚冠英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劝您对这女人得多个心眼。您看,刚刚从您这儿得了好处,马上她又提出要您把她的老公调到石油公司。哼哼,给了鼻子她还真敢上脸呐!”尽管并不知道姚冠英与江曼莉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是赵小磊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从今晚俩人之间举手投足间早就感觉出他们绝非简简单单的公司经理与业务科长的关系。只是昨天晚上栽在她的手里心中挺窝火,甚至一想起此事便让他耿耿于怀。说实在的,这么些年赵小磊与什么样的人物都打过交道,能让他碰钉子的除了江曼莉还真不多见。况且更要命的是事前与奶叔叔打了保票,又向钟明华夸过海口,事情的结果却让他觉得实在是太没面子、太丢人了。所以把江曼莉和钟明华送回家之后他特意在奶叔叔家逗留,目的就是挑唆奶叔叔与江曼莉的关系,出出怨气。
“我说磊子呀,”俗话说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赵小磊再三再四的贬损以前素不相识的江曼莉,姚冠英早就明白他肚子里转的是哪根筋。只是到底凭什么给江曼莉股份的事他不想说,也不便说。因此,他摆出长辈的架式亲昵的拍拍对方的肩膀说:“咱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拿得起,放得下。别说百分之五的股份,付出再大的代价,这说出的话也覆水难收。当然,你的话我也会认真考虑,与女人打交道应该多长个心眼儿这倒是真的。”
“那。您不是答应帮忙调动她老公牛金堂的事吗?”
“我只是答应帮忙嘛,并没有给她打保票一定把事情办成。再说了,我们中石化年年搞减员分流,如今在编在岗的职工都人人自危。牛金堂若想调到石油公司来工作,这可不是一点小事情,必须得省公司领导认可才成。磊子你放心,仅仅凭我的权力,这件事情根本就没辙。”说着,姚冠英一边将手中的烟蒂掐在装得满满的烟灰缸里,一边张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您可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人家。”
“这你就不懂了。我呀,琢磨着正好用这事来吊住江曼莉,使她俩口子心存一个幻想,让她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
“我看光开空头支票您也糊弄不了人家几天,那女人鬼精鬼精的。”
姚冠英摆摆手说:“这事我自有安排。不说了,不说了。”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眼前更加让人烦心的事,只见他猛吸了一口烟,振作了一下精神说:“对了。磊子呀,还有件事你看给我出个什么主意才好。”
“啥事?”
姚冠英朝赵小磊苦笑着摊摊手说:“你看这家还像个家吗?”
赵小磊立刻就明白姚冠英说的是咋回事儿,因而前后左右瞅瞅,恍然道:“是了。叔,怎么没见我婶呐?”
“别提,别提了。她上娘家怄气去了。这下倒好,一个朝东,一个奔西。人说强按牛头不饮水,赶着鸡婆不下蛋,你说我怎样做才能把这斗眼鸡似的婆媳俩拧到一块嘛。想起这事我就烦,真是烦透了!”姚冠英越说越沮丧,懊恼得夹着香烟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
“其实我婶人挺好的。”
正是出于一种对江曼莉的排斥心理,赵小磊把她与奶婶暗自做了一番比对之后,怀着明显的惋惜之情为奶婶打起了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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