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冠英默默的点点头,赵小磊又接着说:“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有两点很关键,其一,我婶她们婆媳之间水火不相容,而你又在中间拉偏架,这就自然而然的使我婶产生压抑感,或者说心里非常的不平衡,她一定觉得很委屈。”赵小磊来了兴趣,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起身站了起来:“当然,这点我们以前都分析到了。其二嘛,不知你是否有同感。一个人不愁吃不愁穿的,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儿。但是如果让她闲着,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人家也会感到空虚、无聊。就说我婶吧,她们公司垮了,饭店也被私人承包了,拿着几个买断工龄的钱,在家一呆就二、三年了吧。人家本想调到你们石油公司来上班,结果你又不答应。”
“那,我是怕影响不好才这么做的嘛。作为妻子,她自然应当理解才对。”姚冠英赶紧为自己辩解。
“对,你这样做绝对是正确的。否则的话,工作怎么做?你一个当领导的带头把自己的老婆弄进公司里,其他职工怎么办?其中家属工作单位不景气,在家吃劳保的多了去,如果大家都学样,还不把石油公司的大门给挤垮。对不对?”
“就是嘛。”
“可是人家理解你,你理解了人家吗?咱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婶她才三十几岁,正是精力旺盛,干工作,出力气的好光景。总这么闲着她不憋得慌?心里会没怨气?”
赵小磊这番话,把问题分析的还挺中肯的。姚冠英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因此趁着赵小磊稍稍停歇的工夫他插嘴说:“有道理,有道理。咦,怎么我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好好好,说得好。”姚冠英由衷的夸赞着,并以手向赵小磊示意道:“来来来,坐下来慢慢说。”
赵小磊重新在姚冠英的对面坐下,并伸手从桌上端起早已泡好的浓茶,嘬起嘴从从容容的呷了一口,咂了咂舌头,颇为得意地说:“你们余主任刚才说临江饭店来结账,这一笔开销就十几万,仅仅他们一家,而且才一个季度的。我估摸着全年你们公司的费用开销没有七八十万元钱是打不住的。我这是瞎猜呵,具体是多少,你这当一把手的人当然比谁都清楚。”见姚冠英不吱声,他又接着说:“所以嘛,我觉得咱们开家酒店,自己做自己的生意,赚起钱来可是三个指头拈螺蛳——十拿九稳,也就是说一点儿风险也没有。我想,这酒店的老板嘛……”
话说到这儿,赵小磊的基本意图已经是不言而喻,因此姚冠英插嘴说:“噢,我明白,你是说咱们开酒店,叫你婶出山……”
“不。”赵小磊打断了姚冠英的话,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式,晃了晃举在眼前的右手食指,急忙说道:“怎么能够挂我婶的招牌呢?就不怕人家说三道四?我的意思是让我婶她的老爹或者哪个弟弟做法人代表,当然是她弟弟就最好了。这样,我婶她的父母肯定会帮你劝女儿回心转意。再者,从做生意这方面来讲,w.kshm你这个当领导的照顾一下自己亲戚,时常带人来光顾光顾,这在当今社会里恐怕不是很出格的事情吧?”
要不姚冠英怎么就格外看重这位纨绔子弟呢。瞧他这点子出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可是姚冠英目前的心思并没完全放在做生意赚钱上头,他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家庭矛盾,因而说道:“是呀,你考虑的还是蛮周到的。可是你婶闲得无聊的问题不还是没解决?”
赵小磊伸手对着烟灰缸,指头轻轻弹了弹烟灰,说:“这事怎么能够撇开我婶呢?我想着要开这么一家酒店就是为了解决她的问题嘛。叔,总体策划是这样子的,我俩出资,他们梅家也来点股子,钱多钱少不论,象征性的也行。然后由他们梅家父子派人出面当经理,我婶就会计出纳一肩挑。这样子的话,梅家父子实际上是帮我们打工,经济命脉抓在我婶手里,她才是真正的老板。行吗?我这主意。”
老实说,姚冠英觉得赵小磊的总体思路应该说是无懈可击,但是他认为梅家父子从来没有涉足商行,梅爱榕虽然在饮食行业呆过,却也只是一般的服务员。假如让梅家父女姐弟挑大梁的话,管理水平就不言而喻。如果仅仅是开家小酒馆倒也不妨试试,听赵小磊的口气似乎想要大干一场,对此他不好急于表态,因此以商量的口吻说:“磊子,你容我再想想行不行?”
赵小磊其实也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还有许多细节来不及思考,所以他接嘴说:“行。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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