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爱榕说得确实有道理。”何细珠示意梅根仔起身,然后她在女儿的身边坐下来,压低嗓门说道:“不过,无论如何这酒店生意我还是主张做。就是你不干,我也准备和你老爹商量自己来把店开起来。”
母亲的话使梅爱榕感到十分意外,她吃惊地问:“为什么呀?”
“为什么?”何细珠把身子往女儿身边挪了挪,悄声说:“唉,你说,洋洋这短命鬼读书不用心,考不上大学,在家里一坐就是四五年。找事做吧,没有学历文凭的人,合适的工作根本就想也不用想。叫他去学个修车技术啥的,又嫌脏又怕累。二十多岁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招猫惹狗。我和你爹真怕他和社会上的二流子搞到一块学坏了。”
梅爱榕觉得母亲的话很实在,便接嘴说:“唉!我也时常为这事儿犯愁呢。”
母女俩说起了知心话,何细珠也便唠叨个没完:“咳,早先你们姐妹兄弟小,人多吃饭,为钱发愁。现在你们都大了,生活条件好了,我们也老了。本想不愁吃不愁穿的安度晚年,享享清福,这一辈子也就算是过来了。谁想老了老了,还得成天为这不争气的短命鬼发愁。”说着,她撩起围裙擦擦泪花,深深叹了口埋怨说:“唉,若是早知道会这样,你真不该拦阻老爹,就让他把这短命鬼卖给人家做崽。”
原来如此,母亲刚才的话其实并未离题,其实还是再说开饭店的事儿。不过,这话倒是将梅爱榕的心说活了。说起来,小弟弟梅洋洋的事情何尝不是梅爱榕的一块心病。正如老娘所言,这人是文不得,武不成。就连姚冠英卖面子给他找了份在银行储蓄所当保安的工作也干不了。不过,原先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开个啥店呢?是呀,让这小子挂牌弄个正儿八经的酒店经理当当,手底下有几个人吆喝吆喝,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成个气候。
见女儿低着头想心事,何细珠便问道:“爱榕,U.ukansh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着没?”
“噢,没,没想什么。你不是说洋洋的事吗?我听着呐。”
“你对这事怎么个主张?”何细珠又追问了一声。
“这……”
梅爱榕觉得还没完全考虑好,心里头正在犹豫不决,梅根仔却等不及,冲着女儿挺不耐烦的直嚷嚷:“这什么这。酒店你是打算开,还是不打算开,最后给个痛快话。”
“去去去,”何细珠解下腰间的围裙一把扔给梅根仔,冲着他没好气地说:“做饭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其实,梅爱榕已经在心里认可了这件事,只是具体怎么办还得斟酌斟酌。她生怕老俩口为这事又吵架,来不及细想了,赶紧说:“妈,别赶爹走。这事吧,本来我是不想弄的,现如今冲着洋洋,咱们就试着把店开起来吧。”
梅爱榕总算表了态,老俩口也算的事了却了一桩心事。何细珠高兴地从老头子手上一把夺回围裙,二话不说就去厨房。刚到厨房门口,想起什么,又扭回头对女儿说:“呃,对了。他还说了,准备买套地段好一点的商品房,你俩单独住着,省得婆媳俩搅在一起闹矛盾。”
“嘿,这下好了,我和你娘也不用为洋洋的事犯愁。你呢,也不用跟那老不死的臭老娘们去怄气。好,好事,好事。”
梅根仔自言自语的叨叨唠唠。
梅爱榕瞥了老爹一眼,然后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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