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人生,前路坎坷。”
此话于姚冠英来讲可谓感触多多。与妻子梅爱榕闹的这么一场别扭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坎。事后回味起来,倒也不失人生旅途中的一道风景。可是曾几何时,在姚冠英的眼里,此坎不啻泰山之巅,任人望而生畏。现如今,他已经迈过了这道坎,诸事也便如愿以偿。
自从离开姚家,搬到‘才子佳园’的新居里之后,梅爱榕再也没跟老娘吵架。酒店生意挺顺的,她就是想和老娘闹别扭也没那闲工夫。
其实这段时间最高兴的还是老娘。这不仅仅是因为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儿媳妇被扫地出门,而令她感到欣慰的应该是,儿子终于用实际行动默认了她老人家原先为其设计的如何解决传宗接代问题的方案。
老娘虽然年逾七旬,但她耳不聋眼不花,琢磨事情往往是头脑清晰、有条不紊。当姚冠英告诉她梅爱榕要搬出去的消息时,明白无误的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扫地出门。而老人家的第一反应则是询问他俩离婚了没有。很显然,姚冠英的答复不光令她失望,而是使她感到愤懑。只是随后江曼莉的出现,才使她灰暗的心理变得阳光灿烂。
梅爱榕搬走不久,在姚冠英的一再恳求下,江曼莉果然来到姚家,从此她担当起了一个替补队员的角色。
对于儿子隔三差五的与江曼莉在家里幽会,老太太是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她并不知道儿子领回来的女人到底是谁,既然儿子不愿将其身份相告,她也便从不过问。其实老太太的想法十分的现实,她认为只要有个女人陪儿子睡觉,早晚有一天就会帮她生出令人朝思暮想、翘首以盼的乖孙子。只要能够抱上孙子,她这一生的理想和抱负也就算是功德圆满,她在姚家守寡历尽的千辛万苦也就有了价值。至于为姚家完成传宗接代任务的女人是谁,根本就无关紧要。因为在她的眼里,无论与儿子睡觉的女人是谁,她都仅仅是一件制造后代的工具而已。
老太太不知道江曼莉是谁,却晓得她姓江。因而只要江曼莉进了屋门,她便“江姑娘”“江姑娘”的叫得心花怒放。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与人之间的熟悉程度也在逐渐的发展,聪明过人的江曼莉也从老人家的举止形态中看出了端倪。
“冠英,”江曼莉终于忍不住,她对姚冠英好奇地说:“我总觉得你们家老太太有点儿怪怪的。”
“胡说什么呐?”姚冠英有点吃惊地瞧着江曼莉,目光里不觉流露出些许不满的意思。
“真的。她是不是从来就这么喜欢看人哪?每回来你们家,她都要从上到下反复把人家看个遍。”
“她那是关心你。看看,人家关心你还不好。真是的!”姚冠英赶紧替老娘解释。不经意间,说话的口气变得有点硬梆梆的。
姚冠英一个劲儿护着老娘,江曼莉明显的感觉到老太太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决不允许他人对老娘有丁点儿触犯。本来她只是觉得好奇,随便说说好玩的,想不到姚冠英会是这种态度,委屈的泪水刷刷的说下就下来了。
见状,姚冠英一愣,心想坏了,刚才自己是把她当成梅爱榕来对付的。怎么这女人就如此不经事儿,不就说话的语气重了点,至于吗?
当然,此话姚冠英只能放在肚子自己跟自己讲。想了想之后,他嬉皮笑脸的打趣说:“咦,怎么回事儿,眼睛里面落灰尘了?看看,我看看咋回事儿。”
“去,就知道欺负人。”姚冠英正准备动手动脚,江曼莉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湿巾纸,嗔着脸说。
“好好好,我不对。向你道歉,给你赔礼。我叫你姑奶奶,别哭,行了吧?”
姚冠英做出夸张的怪相,竭尽全力哄着这位娇滴滴的小女人。
可以说,姚冠英哄女人还是挺在行,至少他的这套办法在江曼莉那儿是屡试不爽的。转眼间江曼莉便被他哄得破涕为笑,心里早原谅他了,嘴里却仍然数落着:“我也没说啥,就那么凶巴巴的对付人家。”她用湿巾纸擦擦眼睛,看了看姚冠英的脸色,又说:“呃,你生气了我也得说,老太太确实是喜欢盯着看人家。瞧她那眼神,好像我身上藏着个怪物,每次都被她老人家瞅得心里直发毛。”
姚冠英语塞,正不知怎么回话,江曼莉却说要去卫生间。
不一会儿,她带着一脸的神秘回来了。“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了?”江曼莉关上卧室门,故意装出神情诡秘的样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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