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纹汀市好似一位身姿曼妙的女郎,尽情在晚上展露她那婀娜多姿的魅力。由于部分落地政策和产业链的缘故,相当一部分街店都是24小时营业。其中全日制便利店和百货市场占了不小一部分,空气中弥漫着各大老板的哈欠外,剩下的就是各种工厂的轰鸣了。
在某处比较靠海的街道,一个便利店内依旧灯火通明。
老板是一位有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把并不合身但廉价的保暖羽绒外套撑得有些变形,他略微有些谢顶,还留着滑稽的八字胡。据他的太太说这样更有魅力。
他漫无目的地刷玩着手机,偶尔瞥一眼挂在天花板下的微型电视。即便是眼角都带着泪珠了,他还是在一遍遍地打着哈欠。
“怎么感觉今晚额外的难熬啊,快点到早上吧……”
老板发了这么一句牢骚,确认了一遍窗外没有要来人的样子后,趴在前台打算眯一会儿。
叮铃铃——
好吧,那该死的门铃响了,这位可怜的男人得晚一点进入梦乡了。
“欢迎光临……操。”老板极不情愿地说了这么一句,下垂的眼皮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人都有点朦朦胧胧。
“请问……有没有花卖?”
一声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老板顿时就来了精神。他定睛一看,发现客人是一位身材姣好的长发女客人,腰边还挂着一个紫色狸猫面具。
“额,这位小姐……我们不卖那种东西的……”
“我知道,可是别的花店深夜都打烊了。我只好随便找一些还营业的商店碰下运气。”那位女客人在店里转了来转去,仔细挑选着商品。“那我看一些别的,老板您没有意见吧?”
“没有是没有……”老板站起身来,看着对方道:“这大晚上的,小姐出来买花……”
说到这里,这老板一拍脑袋,心想坏了!
谁会三更半夜跑到便利店来买花?
更别提找遍了地方只有这儿还开门的套路化剧情了!
而且还是传说中容颜姣好的美丽女人?
这人指不定是什么不干净的玩意!
有鬼,有鬼啊!
老板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几步,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
女客人注意到了老板的异样,好奇地询问:“诶?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商店老板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通过脑内的知识分析对方是西方鬼怪还是东方鬼怪,该以何种方式驱魔。
但很遗憾这个方法失败了。于是老板悄悄拿起地下的棍子,整个人半藏身于柜台后,准备“物理驱魔”。
“好吧,没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我估计他也不会喜欢……”女客人略带失望地说了一句,然后便走到前台,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了几枚金币。
“打扰到老板你休息了。”女客人鞠了一躬,语气中甚至带着点自责:“这些钱作为一点小赔偿吧。另外,你的门店外有几个小贼之前还想着抢劫你,但现在已经走了哦。还请打起精神等到明天。”
说完,女客人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这一下直接给老板的大脑正宕机了,整整半分钟才缓过神来。
老板看着柜台上的普特金币,发现这里加起来得有他几天的工资了。
“我嘞个去……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老板捏了自己大腿,然后便发现这一切都是切实发生的。
“我嘞个去……”老板又一次难掩自己心中的惊讶:“仙女啊……”
二
时照白打死都没想到自己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几个月前,他还是纹汀的处刑官,“间”级别的半魔者,娴熟的脏线委托人。游走在纹汀胡同巷口之间,好不威风。
而现在,他莫名其妙成了灰麻雀酒吧的一位新人员工。和两只有了年纪的老恶魔厮混在一起。
尽管之前时照白基本是个居无定所的状态,但凭着自己超凡的体质和能耐,过得也算舒适。
在他接手某个男人的委托后,他当晚就睡在了酒吧二楼的狭窄储物间……剑爹的意思是没有合适的卧室给他睡,楼下的沙发也不好意思睡人,万一吓跑了第二天的客人怎么办。
但剑爹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在这段时间给他铺好一个好一点的起居室,至少比储物间强。
时照白本来是想回绝这个邀请的,但是剑爹和钳师双双洗脑下,他才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们已经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且不说夜烛行鹤知道了自己帮剑爹做事,光是自己被布莱克斯·伽雷斯记住这一件事都让他有点焦头烂额。
要是哪天走在街上莫名其妙从哪里窜出几个猎魔武士……光天化日之下,他确实不好对付。
于是乎,时照白非常怨愤地把气撒在储物间的杂物上,秉着能多砸烂一些东西剑爹就能多损失一分钱的精神,狠狠地挥洒了一波汗水。
而他也意外地发现之前钳师的火焰疗法额外有效,加速了他伤口的愈合。虽然肩胛骨还是略微隐隐作痛,但是已经好了许多了。
接着,时照白就怀着难以言说的情绪,睡在了杂物间临时放置的简易卧铺上。
……
几小时后……
“喂,小子,醒醒。”
剑爹的声音打破了时照白安稳的梦,后者睡眼惺忪地直起身来,嘴边还挂着口水。
时照白模模糊糊中看见了剑爹的打扮,忽然晃了晃脑袋,整个人精神了起来。
“我去,你这是干嘛?”
剑爹此时穿着干净整洁的长西装,把头烫的笔直,还戴着一副墨镜……最重要的是胸口口袋里还插着一束小花。
“还能干啥,当然是给你介绍咱们灰麻雀酒吧的盟友,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哈哈哈!”
“道理我懂,但是你有必要打扮成这样吗?”时照白一时不知如何吐槽:“还有,你这挫人还能拉拢到盟友啊,真是不可思议……”
“你这是什么话?我很帅的好伐!”剑爹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件衣服和外套:“这可是我们至关重要的战力资源,而且他们知道了纹汀的处刑官也加入我们了,特意赶来见见。你给我把这身穿好了,别跟个土包子似的。”
“我去,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时照白看着被丢自己身上的衣服,抽了抽嘴角:“还有,你这什么二货审美啊,谁家衣服会在上面画麻雀?”
“这不是为了符合名字嘛。先不说了,我得下去了。你小子最好赶紧地穿好衣服下来。”
看着剑爹离去的背影,时照白在心里默默画了几个圈圈诅咒对方能在下楼梯时摔个狗啃泥。
“这家伙,究竟搞什么鬼……”
三
时照白一下楼就知道了剑爹今天为什么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在酒吧里,除了他,剑爹和钳师外,还有三个人,也就是剑爹所谓的盟友。
首先第一位,是一个有点像浪人打扮的男人,头上还带着一顶褐竹叶棕丝编织成的的斗笠,将上边脸藏身在檐下。即使在这么冷的冬天,他也依旧只穿着一身黑色半露胸便服。腰间佩着两把墨黑色的武士刀。
“幸会,我叫野斩濂人。”对方看到时照白下来,放下手中的酒葫芦第一个跟他打招呼并和他握了握手。
“不过大家一般都会都叫我‘蒲客’。听我的本名你就知道,我不是本地的。”蒲客微笑着看着时照白。“很高兴认识你,纹汀市的处刑官,时照白先生。”
“幸会幸会……”时照白应付了两句。尽管对方是在示好,但他仍旧明显感觉到对方整个人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凶恶的气场。
第二位位盟友则是一个年纪比时照白还小的小骇,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大,长相比较平平,却有着红蓝色的异瞳。穿着一件还算厚实的白色大衣,但很明显不是给他这个年纪的人穿的,因为衣服下摆都快垂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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