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en，你的声音平淡而且略带一些沙哑，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歌手！”
录音室外，华星唱片艺人总监邱柏明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
那个被叫做Kren的女歌手抿着嘴，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半天，失去焦距的瞳光这才重新聚拢。
刚刚发行专辑的喜悦，已经被冲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委屈。
“哎，还以为是个前途无量的新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回原形！”
“就是，歌手也是要看长相的，就她这张脸，印在专辑封面上会有人买才怪！”
旁边角落里，两个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的话钻进女歌手耳中，让她陷入了一种近乎错觉的恍惚，她很清楚的记得，刚才说话这两人还曾经和她套过近乎，其中一个夸她前途无量，另外一个说她长得漂亮。
“被邱总监判定没前途的人，至少在华星唱片是不会有任何发展潜力了！”
“是啊，那话当着那么多人说，等于是判了她的死刑……你拽我干什么？”
“别说了，她正朝我们这边看呢！”
“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女歌手发泄似的冲着那两个工作人员喊出这么一句，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捂着嘴跑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神经病！”
“是啊，只敢对我们发火，刚才为什么不敢对邱总监这么说？”
女歌手跑开后，两个工作人员继续在那边嘴碎，而这一幕恰好被刚刚从录音室里出来的周彗敏看在眼中。
“小曼姐，刚才跑开的那个女歌手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莫文尉，公司新发掘的一个歌手，还帮她除了一张专辑，不过销量很一般，看起来邱柏明对她已经失望了。”林小曼对华星唱片的人事比较熟悉。对这个莫文尉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小曼姐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林小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周彗敏离去的背影，转身朝刚刚那两个工作人员走去。
作为周彗敏的经纪人，林小曼在华星唱片基本上人人都认识，那两个工作人员见她走过来，赶紧止住了交谈。
“你们两个大男人，本事没有多少。就会背后议论女人，你们好意思吗？”
两个工作人员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想到林小曼居然会为莫文尉出头。
“林小姐，我们……”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还想要狡辩，另一个工作人员赶紧拽了拽他的衣服。
“林小姐，我们知道了错了。等会儿我们就过去向她道歉！”
“好了，道不道歉是你们的事情，别站在这里碍眼！”
林小曼不耐烦地挥挥手，两个工作人员赶紧告罪一声，灰溜溜地就走了。
“这个林小曼更年期到了吗？不认识的人她也帮着出头！”
“嘘，你小声点，让她听到我们两个都得被炒鱿鱼！”
“不就是周小姐的经纪人吗？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还要怎样？就是邱总监见到她照样得客客气气的。别提我们了，等林先生入主无线后，说不定直接就把华星唱片送给周小姐了，林小曼想要收拾我们两个，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两人很快走远，声音也渐渐听不真切。
林小曼看了一下手表，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周彗敏进去都已经十多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
——
莫文尉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哭得很伤心。
洗手间里又进来一个人，莫文尉也察觉到了，但她没有去管，只想着要痛快地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用泪水宣泄出来。
一包带着淡淡馨香的纸巾被递到她面前，莫文尉犹豫了一下，也没抬头看对方。伸手接了过来，顺便说了声谢谢。
“遇到了什么委屈的事情，可以跟我说一说吗？”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在耳边想起，莫文尉蓦然抬起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周彗敏，惊讶得连哭都停止住了。
“周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周彗敏淡淡一笑，“好啦，哭那么伤心，是不是因为刚才邱总监说的那番话？”
“你都看到了？”
莫文尉抹了抹眼泪，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可以叫你Kren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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