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岳父的电话,谈茂伦彻底的安下心来,倒是对姜锦轩彻底的好奇起来,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准女婿,似乎还有很多自己看不透的地方,果真是后生可畏,枉自己在官场上浸淫几十年,最后反倒要一个少年人来点醒,固然也自己身在局中的关系,但姜锦轩表现出来的政治和商业头脑,不说在这般年纪的少年人身上绝无仅有,便是比他再大十岁的人,也未必能有这般能力和见识。
不过想着想着,谈茂伦却是忽然笑了,还是自家的女儿有眼光啊……
且不说谈茂伦心思安定下来,今晚对于徽州市的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姜千蒙和张淑云自不必说,一回到家,伴随着两人此起披伏的耳语完毕之后,便是对这小子三堂会审,直到确认,自家儿子确实是熟读了苏燕盛当做礼物送来的那些经管著作才有了这番见识,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便是面面相觑了,张淑云还好笑的道,“你说,苏燕盛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我之前便和你说过,这人太过于聪明,精于算计,和他打交道是会吃亏的,你还不听,偏偏要把人家当成知己,这下好了,还要儿子来拯救你。”
姜千蒙讪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当初那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人,那会儿萌生了用MPEG技术研发VCD的想法,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愣是拉不到资金,那是上千万的投入,他不眨眼就投进来,我能不把他当知己吗?”
姜锦轩躲在一边偷笑,幸好书架上的书自己以前确实经常翻看过,虽然只是当做考验英语水平来看的,但好歹留下了翻看的痕迹,让那些书看起来不是毫无翻看的痕迹便好,至于他真正的去读这些书,却是在大学毕业从浑浑噩噩中醒悟过来之后了。
有人欢喜自然便有人愁!
谈家在欢喜,姜家在欢喜,羊古的黄鼠狼却欢喜不起来,硬生生吃下几十根生鞭的他此时已经因为拉肚子的问题而进入了医院,据说,这小子现在看到长长的管状物便恶心呕吐,而这还不算完,等待他的,或将是牢狱之灾。
邢副局长邢占邬也欢喜不起来,他口出狂言被谈茂伦当着毛海山的面听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扒了邢占邬身上的那身警服,毛海山就怕自己的警服被谈茂伦给拔了,谈茂伦被邱启功挤兑不假,但是那是他们那个层面的事情,如果要的动他这个没入常委的公安局局长,谈茂伦有的是法子,所以,毛海山可不敢在这件事上怠慢。
刁武德也很不爽,自己侄子被打脸了,那打的也是他刁武德的脸。
此时的他正在市一院看望黄毛,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正哭的一塌糊涂,“老二啊,你看我们家孩子都被那小畜生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那生羊鞭,是人能吃的吗?你……”
“哭哭哭,就知道哭,平日里早说让他不找那么嚣张,现在这样,还不是他自找的?进监狱也活该。”
“舅,你一定要帮我报仇,你不知道那小畜生多嚣张,我不过是对那女的吹了一声口哨他便把我整成这样子,还不把舅舅你放在眼里……”
“还敢搬弄是非,”刁武德一巴掌便扇到了黄毛的脸上,额头上的疤痕因为生气而狰狞的凸显出来,倒像是第三只眼睛一般。
“你知道你开罪的那女人是什么人吗?人家动动手指都能捏死你,哼,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在牢里呆几年,就当长记性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背后哭天抢地的母子俩。
事实上,他也是有苦难言。
黄毛进监狱已经成为必然,这小子被姜锦轩收拾之后,以前作奸犯科的举报也如雪片般的送到了公安局,送到了信访办,送到了市政府,所谓的墙倒众人推便是如此。
有些事情可以通过手段糊弄过去,有些事情却是不行,就像黄毛和邢占邬的事,如果没有上台面,那再过分,哪怕是毛海山知晓了也能遮掩过去,大不了花钱买人情,整个徽州市,他刁武德买不了面子的人,屈指可数。
可现在的事情却摆到了台面上,黄毛和邢占邬那些无法无天的话,被市长和公安局局长一起听到了,那这件事就无法善了了,再加上黄毛和邢占邬以前无法无天的事情做多了,一朝被揪出底来,怕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牢狱之灾是躲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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