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沟事件震惊了关东军高层。
土肥原贤二的军衔虽然只是少将,但他这个少将是文职少将,不是武职少将能比的,军中就是一些上将也得听他的。
土肥原贤二是军中势力最大的激进少壮派的领军人物,对于很多人,他的玉碎是不可承受之重。
关东军司令本庄繁大将亲自下令,急调板垣征四郎接替死鬼土肥原贤二,任奉天特务机关长,主持缉凶,一定要捉拿凶手,找回被劫的黄金。
奉天特务机关大楼,戒备森严,气氛肃杀之极。
会议厅里,板垣征四郎坐在大会议桌的一头,两侧,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儿。
板垣征四郎脸容扭曲,神态狰狞,像极了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
板垣征四郎愤怒,军列被劫,他愤怒,土肥原贤二死,他更愤怒,而最让他愤怒的是案情竟然毫无头绪。
初春,地还没有解冻,车辙印很浅,不好辨别,而紧跟着又下雪,下了雪还马上就化。
更可气的是,由于大爆炸,由于土肥原贤二的死,人人乱作一团,没有及时勘察。
等到想起来了,一切都晚了。
还有,凶手是为黄金,还是为了武器弹药,这个都弄不清楚。
少了多少武器弹药?知道的人都死了。
最可气的是那个守备队,他们去的最早,竟然一问三不知!
黄金在军列上,这是极其机密的。
是机密泄露了,还是意外,就是为了劫军火?
确定这个很重要。
这个确定了,既可以确定泄密追查的方向,也可以确定追捕的重点。
简直一筹莫展。
板垣征四郎道:“诸君,有没有什么办法?”
无人说话。
板垣征四郎要气疯了。
就在板垣征四郎快要暴走的一刻,忽然,有人道:“将军阁下,我有点看法。”
板垣征四郎一看,是高鹤林,土肥原贤二的高徒。
板垣征四郎知道,土肥原贤二很重视高鹤林,也很信任高鹤林,高鹤林也确实很有些本事,而最主要的是高鹤林对他们日本人死心塌地。
板垣征四郎道:“高桑,你说。”
高鹤林道:“去年八月,我和山犬贵一君到兴隆县,遇到一伙极为凶悍神秘的匪徒,我认为此次凶案极可能是他们所为。”
板垣征四郎这段日子不在关东军,不知道这事儿,道:“高桑,你详细说说。”
高鹤林把事情说了一遍,板垣征四郎听完,皱着眉头,道:“高桑,你为什么认为那些人和此次凶案有关?”
高鹤林道:“阁下,一是他们的手法我感觉很相似。”
板垣征四郎也是干这个的,虽然感觉有些时候虚无缥缈,但他知道有感觉是高手必备的素质,道:“还有呢?”
高鹤林道:“阁下,土肥原君是怎么被炸的?”
板垣征四郎道:“诡雷,以诡雷引爆。”
点了点头,高鹤林道:“在兴隆县,我有个下属,被杀死了,收尸的时候,尸体下压着一枚诡雷。”
板垣征四郎算上,凡是不知道这事儿的,脊梁沟的小北风那是嗖嗖的刮。
日军战死,是必须收尸的,日本人不怕死,但怕死无全尸,如果必须防备诡雷,怎么收?
“八嘎!”
“支那人良心都大大地坏了!”
“我们要向支那政府抗议,严重抗议!”
鬼子们个个义愤填膺。
消停了些,高鹤林又道:“我去现场看过,我认为诡雷极可能是藏在尸体下面的。”
―――――
韩立是个懒人,思想上的懒人。
如果思考是不愉快的,那就不思考。
这是他的座右铭。
但现在,苦了,都半个月了,韩立时时刻刻,就连吃饭拉屎都在思考。
干什么都没心思,训练没心思,建车厂没心思,什么什么都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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