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尔自芳。
温柔还是那个温柔,只是不再飞扬跋扈不再冷若冰霜。
别墅里琴声飞扬,那种飘逸的安静缠绵味道令人刻骨。
于是她光着脚丫,跑到2楼大厅,想知道是谁在那弹钢琴,弹的那么好,比肖邦的CD还好听。
倚在门前偷偷听着,心中的台词是,“帅哥你弹的真好”、“你弹的是什么曲子能不能教我?”
哪知道话到嘴边变成了,“你是谁?”
然后,就看见他转过身,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倒之前还面目惊诧,难道见鬼了。
有我这么漂亮的女鬼么?
温柔摇摇头把心中散乱的想法排空,撩起裙子急忙上前,蹲在杜江云身旁,用手指戳了戳,“喂!你怎么了,别装死哦。”
用手放在鼻息处,发现还有气。
细细一看,躺在地上的男子,墨色的浓眉斜飞入鬓,鼻梁俊挺笔直,嘴唇薄如刀削。那张脸毋庸置疑是儒雅俊秀的,一双眼睛紧闭具有很浓郁的东方风韵,从眼角到眼尾的线条格外流畅飘逸。仿佛水墨江南雨后的风雅与余韵,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忧郁和淡然。
是他!怎么又是他!?
俊美如春山烟岚般的独特气质,修长有力、会弹钢琴的手,浑厚的男性气息,还有令她心脏狂跳的呼吸……
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优秀,太完美了。
不由得躁动。
久违的青春期躁动,在温柔十八岁的蔚蓝天空开启了。
十几秒过去了,地上的男人仍然一动不动,温柔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急忙扯起嗓子高声喊道:“爷爷你快来呀!有人晕倒了!”
嗖嗖嗖,一阵微风拂过脸庞。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了,身穿一件月白色宽松的长袍,长袍宽大的袖子上绣了三道繁复的红色花纹,三道红纹之间,隐约有密密麻麻的许多字迹,此人功夫,已臻化境!下盘奇稳,动如风云,不亏是高手中的高手。虽然已到耄耋之年,但依然精神矍铄,似有还老还童之感。
老者一把抓起杜江云的手腕,细细把脉,良久言道:“嗯。没什么大碍,气血攻心、微染风寒,休息下就好了。”
……
良久。
杜江云睁开眼睛,发现床边围了一堆人。老的长袍飘逸一派高人打扮,少的相貌清秀萌萌可爱,女的端庄貌美,男的西装笔挺雄姿英发气质超然。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堆人眼睛贼亮贼亮的。
像是在沙漠中发现绿洲的旅人?在荒漠十载淘到金子的淘金客?发现FO的‘神秘控’铁杆粉丝?
还是灰太狼逮住了喜洋洋?
难道我在他们眼中是个宝?这是杜江云醒来之后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就是,小雪,我的小雪!那个穿着月牙白色流苏裙,长发披肩的女孩呢?
在那!
杜江云眼光触到她的瞬间,一抹失望的情绪在眼波中流转。
世间最具想象力的词汇是‘可能’,最意想不到的词汇却是‘但是’。
她气质清雅,但是她不是小雪。
温馨亲自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到杜江云眼前,“杜先生快乘热把药吃了吧,这是你带来的中药,我们把它加热了!”
杜江云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仰头一口气把药喝了,将碗递还给温馨,就下床了,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晚上19:00了,淡淡言道:“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才来成都几天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又不小心着了风寒。我晚上还有工作这就走……”
什么你要走!温馨深邃的秋水长眸中洋溢着不为人知的情愫,“杜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吃了再走,正好再谈谈你未来在会所的职位。”
杜江云原本黯淡的眼眸绽放炙热的神采,“好吧。”
说真的饿了。
……
三楼餐厅。春风逗留,暮色四合。
杜江云独立窗台,给人一道孤寂却又挺拔的背影。看起来确实很有感觉,简直就是文艺女青年喜欢的标准版后背。
站在同样的落地窗前眺望不同城市的夜色,转眼韶华黯淡,岁月轰然倒地。尘埃覆盖所有朝向光线伸展枝叶的矮草。只是现在的夜晚,比很多年前更加璀璨。
黄昏处,灯花百结。如何不寂寞?
女仆将粥和几个精致的小菜端上桌,温馨径直拿起碗给杜江云盛满白米粥,“杜先生过来吃饭,千万别客气,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
杜江云一扫饭桌,会心一笑。知道自己生病了,没有油腻的东西,反而是些比较养生的米粥。眼前的女人倒也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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