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交箭步冲到儿子身旁,伸手到他鼻下一探,立即如遭雷击,儿子竟然死了。
然后他才看向呆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挡于胸前,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脸鲜血状若疯癫的儿媳,立即就傻眼了,以他的见识,加上来时听到的叫声自然猜出了事情的过程,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饶是他历尽世事沧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
第二个冲进来的是长宁公主,她一下扑到儿子身上,撕声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我的儿啊。
然后冲进来的是秀荷和几个侍女,几人见屋子里的情形都吓呆了,秀荷直接冲到李云秀身边惶恐的道:公主你怎么了公主,说着就要给她整理凌乱的衣服。李云秀突然一下打开她的手,恐惧的道:别碰我,别碰我。
秀荷见公主的惨状,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哭泣道;是我啊,公主,我是秀荷啊,李云秀毫无反应,长宁公主突然一下冲了过来,怒极的道:你个贱人你还我儿子命来。
杨慎交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即抓住妻子喝道:你要做什么。长宁公主歇斯底里的道:我要她偿还我儿子的命。
杨慎交心中痛苦到了极点,偿命,谁给谁偿命啊,这儿媳咸宜公主要是疯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才保不住呢。
果然秀荷挺身拦在李云秀前面,一脸寒霜的道;你敢伤害公主,太后皇上一定会杀了你们全家。她方才在楼外已经听杨慎交说了太子登基之事,所以此刻说得理直气壮。
长宁公主这下惊醒了,她一跺脚,哭着转身扑到儿子身上,悲愤的道:洄儿啊,娘没本事为你讨公道,娘这就下来陪你,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撞墙。
杨慎交急忙一抱抱住她,咆哮的道;别疯了,你想全家都死吗,哎,说着抱起她就走了出去。
秀荷一直冷眼旁观着他们,对于此事她完全站在主子这边。对于伤害公主的杨洄她简直痛恨到了极点,她认为杨洄就是死有余辜,可是公主这个样子她怎么给太后交代。
那一年也是因为公主这个样子,一直服侍她的侍女秀香就被怒极的太后叫人活活打死了,说她没有照顾好公主。我会不会也被打死啊,秀荷忽然感觉全身冰凉。
她思忖间杨慎交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脸的无奈凄苦之色,对着秀荷道:秀荷姑娘,公主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哎,家门不幸啊。边说着边抱起儿子的尸体,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杨慎交一走,秀荷连忙吩咐手下侍女给公主沐浴更衣,李云秀却根本不让她们碰她,一个劲的嚷着要见母亲,秀荷无奈极了,也害怕极了,公主这个样子好像比当年还要严重,怎么办,得赶快送她回京交给太后才是。
她立即对手下侍女道:赶快到外院去叫李虎,让他准备好船只,明日天一亮就送公主回京。
一个侍女领命匆匆去了。这李虎就是咸宜公主府的侍卫长,跟到洛阳来保护李云秀的。侍女走后,秀荷蹲了下来,看着公主难过的道:公主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李云秀依然毫无反应,看来她是真的疯了。
一个时辰之后,又是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赶到驸马都尉府,带头之人是杨洄的大哥,洛阳太守杨辉,他闻得家中出了如此大事,连忙放下一切公务赶来了。
他一进大堂就看见呆坐椅中犹如痴傻了一般的父亲,连忙道:父亲二弟呢。杨慎交无力的指了指后堂道:在里面,哎。说完又叹了口气。
杨辉急匆匆的冲进后堂,然后杨慎交就听见妻子又一阵惊天动地的痛哭声,还有大儿子安慰母亲的声音,他真是心如刀割。
好一会儿杨辉才从里面出来,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对父亲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慎叹了口气,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痛心的道;我问过杨安了,他说自打驸马和公主成亲后,驸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醉酒,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啊,哎,要是早些关心一下洄儿,也不至于如此啊。
杨辉听得脸色大变道:如此说来是弟弟醉酒惹的祸了,哎,这公主要是好不了,咱们家都要遭殃啊。
杨慎交叹道:谁说不是啊,刚才公主侍女秀荷派人来说公主已经神志不清,明日一早就要送回京城,这下就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了。
杨辉真的急了,他的太守之位还是弟弟做了驸马之后才被提拔上来的,这下好了连位子都还没坐热就遇到了这种事,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他惶急的道:父亲,弟弟已经死了,你说太后皇上会不会不在追究我们。
杨慎交明白儿子心中所想,看着焦急不安的儿子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保住大儿子的前程,他郑重的道:辉儿你别担心,明日我就和你母亲时京向太后求情,太后与我们家一向交好,看看她能不能念些旧情。
听到这句话,杨辉的心稍微安稳了些,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一切都看谁的权利大,如果刺死弟弟的是无权无势的女子,那么杨家人一定会要那女子偿命,说不定还要祸及她的娘家。
可是换做了权利比杨家大得没边的皇家,一切就掉转来了,无论你有多大的理由,多大的借口,在皇权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想起这些两父子都没有心情在说话,屋子里陷入了沉静。
子夜时分,长安城,忠王府后院,一个人影忽然从天而降,然后以他鬼魅般的身法掠向走廊。
他好像对忠王府非常熟悉,一路穿堂过院直奔忠王寝宫而去。
将到寝室之时,破凤声响起,一道蓝色身影从黑暗中一跃而出,一拳击向黑衣人,拳疾如凤,拳劲如火好似要灼烧一切,威势惊人到了极点。黑衣人却不闪不避,也以拳头硬接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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