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繁星遮蔽,却是一轮明月高悬挂空,偏殿一顶屋瓦处,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一场你追逐我逐的赛跑。
当先一人,身袭白衣,体态修长,头带斗笠,后面追的那个,一袭黑色劲裳,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对眸子,
两人几个兔起鹤落,眨眼间又到了一处粉墙黛瓦处,
“你这倭女真是烦人,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见甩不掉背后这人,傅君婥只得停住,对着黑衣人怒道。
随后被人呼为倭女的黑衣人足尖轻点,一个翻身,拉开于傅君婥的距离后,与傅君婥遥遥对立相望。
带着略微滑稽的口音,黑衣人讷讷言道
“阁下才是好生无礼,允你来的此处,不允我来?”
一句话噎住了傅君婥,想想也是,问也白搭,这个黑衣人打从自己第一次刺杀狗皇帝杨广开始,也不知发了哪门子疯,总是来捣乱。似乎上辈子和自己有仇似的。
还记得当日,多日打探摸清皇宫地形后,自己窃到一个好不容易得机会,正想刺杀掉狗皇帝,却不想宫外一士兵匆忙喊了一声“走水”了,慌慌张张的杨广随着一群护驾人员就那么消失在了傅君婥眼里,眼睁睁地失去了一次大好时机。如此也只好收手作罢,以觅时机。
待及抽身返回,沿途各处外围一些宫殿却是四处走水,人声嘶喊,乱作一团。
当时的傅君婥见此情景,还以为是和自己一样报以死志的哪个隋朝志士所为呢,不过事以至此,抽身途中,傅君婥也只得忧喜参半。
第一次刺杀就这样胎死腹中了,那么第二次呢,待及走水事件过了好一阵,某日夜晚,精心设计了多日的傅君婥潜伏于大业殿几个时辰后,等到昏君杨广身影出现之际,却不想杨广居然不走了,也不知是何事,带着一帮人行色匆忙折返。傅君婥见景不由一阵气结
不多时,只听外面到处都是一片嘈杂的声音
“抓刺客~~~~”
顿时傅君婥心中一凛,旋即俏脸又露出一丝愤恨,
不用说,敢情是前段日子那个同行又来惹事了。及一帮士兵匆忙而过,傅君婥施展轻功,立于大殿顶上一角,功聚双目,俯瞰全城。终是被她发现了肇事者。
只见大仪殿寝殿一角背后突然涌出黑压压得一片人群,尾追着前面得肇事者,借着匹练月光,傅君婥只能看到肇事者得大概,
一袭普通的黑色夜行劲裳,背上负着一鼓囊囊的大包袱,只不知是何物事,手中一把普通得长剑,却也舞得虎虎生风,手中剑花一朵朵的爆开,不仅磕飞了后方来袭的道道利箭,也不时挑杀着前方堵截之兵,黑衣人且战且退,事后终是利用地形之便和禁卫士兵指挥混乱之嫌疑,扬长而去。
由始至终,傅君婥都没有插手,只是静静远观着这一切得发生。第一次她得脸上划过一丝凝重。
在她眼里黑衣人的武功其实不算高明,身为三大宗师之一----傅采林得高徒,这份眼力还是有的,黑衣人虽是用剑,只是她常用劈、挑、刺、砍四个动作,也不是说不妥,只是剑在她手里仿佛是一把夺命兵器,没有多余得动作,没有花俏的技巧,就只是简单得四个动作,不敢说身随剑意的境界,妙至毫巅但也可以说是熟能生巧。傅君婥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黑衣刺客并没有系统性的杀招,或许有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武功来路而故意为之,或者是返璞归真的高手,又或者他根本就是靠着这简单的招式吃饭的。
这三点,傅君婥宁愿只信他是为了掩盖自己师门来历得路数,毕竟刺杀杨广这种事情,要么成功还好说,不成功得话一旦牵扯于师门,那后果就是………………
连续两次失败,今日第三次行刺,不想又是冤家聚头,好在这次傅君婥第一时间发现了黑衣人,暗自跟踪着他,却不知到了一偏殿门口处,从内鬼鬼祟祟地转出一个中年书生般男子,但见黑衣人和猥琐的中年书生一阵叽里呱啦的交谈附于耳中,
那几分于自己母语差不多得发音,让傅君婥大为震惊,早些年在高丽学艺,也是于那倭国之人有过交道,咋听之下,闻听相近发音,儿时记忆幡然上涌,不想于这隋宫大殿之内,居然还有倭国的人,
气机一滞,黑衣人立即就感应到了她的存在,时后,这才有了上述的场景。
既是倭国之人,虽目下高丽于倭国还未有切齿大恨,但黑衣人屡次三番两次坏她好事,傅君婥便是有再好脾气,也是不堪忍受,
“铮”一声轻鸣,傅君婥毫无迟疑的举出佩剑,遥指黑衣人,口中续道
“冥顽不灵的倭人,屡次三番坏我好事,今日就叫你死于我剑下。”
“想我死,还得看你手中之剑利是不利。”黑衣人反唇相讥道。脚步却悄然地摆成了不丁不八地姿势,防备着来自对方得攻击。
人影一闪,傅君婥飘身而进,
早已摆正姿势暗中提防的黑衣人,从容一笑,舍疑幻似真漫天剑影于不顾,倏地拔地而起,跃于半空之中,长剑应声出鞘,只见黑衣人腰腹微微用力,化腾空而起为凌空扑击,长剑运行轨迹妙若羚羊挂角,急劈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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