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上次,此次独孤策、潘雄劲是联袂而至,应邀去往安福舱房内用餐,船内大堂人多势杂,是关谋划魔门凶人,怎么得都得小心应付,谨防隔墙有耳。而且就算是在安福舱房里,安福也是谨慎万分,留着外围把手两人,自个儿和独孤策、潘雄劲一起商讨起接下来步骤。
独孤策诚然是一个门阀大家公子,养尊处优,自诩为高人一等,典型温室花朵栽培出来的人物,只是连番残酷现实告诉这位公子,江湖上不是靠着祖宗荫庇得以存生,等百年祖宗西去,谁还会卖你一份薄面呢,于是乎独孤公子懂了,彻底领悟矣,
可以说他现在也懂如何避重就轻,选择对手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眼高于顶,依仗独孤阀名号带着有色眼镜来看人了,不过对于潘雄劲居然要对付起魔门席应,眼下他反应未免有些过头。
“什么,潘兄,你没搞错?”独孤策一脸害怕神色,牙齿上下咯嘣作响,颤声道。
毕竟是大族门阀子弟,从中听闻些魔门中人来路等秘辛,也无可厚非,「天君」席应啊,那可是「天君」席应啊,独孤策心内叫苦,无力**。
「天君」席应隶属魔門滅情道,是滅情道传人,四十余年前,席应因本门和「霸刀」岳山的一些小怨,登门溺战,仅以一招之差落败,含恨下竟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由此种下深仇。
与宋缺交手始由,则是由于「天刀」宋缺和「天君」席应名号相冲,被宋缺千里追杀而逃亡西域,
此后,逃亡西域的席应,集西域诸家大成,创出名为『紫气天罗』的霸道魔功,「阴后」祝玉妍试招后亦要赞不绝口,推许为「邪王」石之轩「不死印法」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法,能练至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那他将是近三百年来首位练成紫气天罗的人。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凶名在外的恶人,潘兄竟然敢去惹他?”
安福举着酒杯,遥遥与潘雄劲致敬,不动声色地瞅了一样独孤策,眼下鄙夷之色一闪即逝,
“此中脓包居然还是独孤阀后人,简直是丢人到家了。”
潘雄劲自然是把安福刚才神色尽收眼底,他饮了一口酒后,沉声道:“如我所料不差,席应『紫气天罗』还未大成,如若安福老兄的人,确实看到席应出没于巴蜀,那此次挑战他,必有八成以上把握。”
于独孤策一脸茫然不同,安福的小眼瞬间亮了起来,出声急问:“潘兄弟何出此言。”
潘雄劲瞅了瞅两眼,好整以暇地将身子仰倒于椅子上,将自己的脑中分析对着他们娓娓道来。
理由是,安福上一次和老潘一起下船,分道扬镳后径自往长安走货,收到了手下线报,据传在巴蜀郊外一处高山密林之间碰到了一个紫瞳火睛的怪人,待到走进细看,便为此人所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此人仅仅是以恫吓之语带过,喝退了安福手下之人,那探子这才侥幸捡回一命,
也许是那人对于线人看不上眼,不屑一顾去诛杀,总之先不去管那人为何大发善心,良心发现的放走线人,要注意的是安福的线人回报回来的四个字:紫瞳火睛
紫瞳火睛,有这个特征的人,根据老潘脑海记忆,也就两个人,第一个乃是明初时代,黄易《覆雨翻云》里的人物甄素善的师叔「紫瞳魔君」花扎敖,另一个便是《大唐双龙传》里的「天君」席应。
前后隔了多少年不去说,就这两位爷是带有紫瞳火睛这一明显特征。现在身处大唐时代,百分百便是那席应了,
安福托着肥肥滴胖脸,脸上抹出一丝凝重,才道:“潘兄弟此番解释,于情于理,当真是那席应无疑了,只是那家伙魔功未大成,如何这般亟不可待的出现于巴蜀附近呢?”
潘雄劲抿了一口酒笑道:“自然是踌躇满志,衣锦还乡了呗”
“踌躇满志,衣锦还乡?潘兄此话作何解释?”独孤策闷闷地插口道。
潘雄劲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瞪了独孤策一眼,没好气道:“席应为宋天刀所迫,远离中土,逃至西域,埋首钻研,自创魔功,以待卷土重来,大家身为男人,你当懂得,常年吃荤,过了腻味的道理,就怎么那么笨呢?”
安福一副似懂似不懂的表情,“哦”了一声道:“潘兄弟意思是?”
见他们俩还一副坠于云里雾里,潘雄劲不由好笑,抬出名义上师傅「武尊」毕玄,肃容道:“我师毕玄身为突厥战神,天下三宗师之列,鄙人在突厥时,师尊于我多有教诲,在我临行前告诉我诸多江湖秘闻”
潘雄劲顿了顿,本想说出赵德言为魔门中人,与毕玄交厚,再借毕玄之口可信度更高,但想了想还是作罢,续道:“家师曾言,席应的紫气天罗虽然有趣,但过于霸道,需女体调和,老哥,独孤公子,你们想,席应即将魔功大成,自是踌躇满志,而数十年玩弄西域娘们调和再久,也嘴巴淡出毛来,换了是你们在魔功将成之日,会怎么做呢?”
两人听完,具是神色一震,歪头细一琢磨,倒也觉得是一个理
半晌,还是安福问道:“可是听说宋缺不日将前往巴蜀,这席应胆子未免也够大了。”
“对,老哥说的对极了,但宋缺抵至巴蜀时间不一,而席应应该是希望就地在这巴蜀将魔功大成,迎接宋缺到来,这就是为什么席应要潜藏于巴蜀附近,而不是巴蜀外围的理由了。”
仅凭片言只语,就将前后因果串联一起,得出最终令人信服的结论,这一份观察敏锐,人心洞悉,头头是道的分析,不由安福佩服万分,大胖子眉开眼笑道:“潘兄弟果然是人中龙凤,老哥哥我佩服的紧呐,来,干了这杯。”
潘雄劲也是心情大好,和安福碰了杯子,一口闷掉,提筷夹菜,扭头看到独孤策一脸郁闷神色,不由黑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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