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婴的银色小剑带着他最后的希望在半空中轰的一声炸开了。
那个奇怪的男人在三人难以置信的眼光中,潇洒地吹了吹正冒着烟气地枪口,贱贱地笑到:“好险,差点儿就被弄死了,你娃硬是要得!”可是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哪有半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分明跟偷了鸡的小贼一般洋洋自得。
后起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拉了拉荼婴的衣袖问到:“师兄,怎么办?”
荼婴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他看了看奇怪男人身后的陌野,心有不甘地说到:“走。”两人一挥衣袖,急匆匆地便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忽然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两人的身前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但是两人看得出来,那个东西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怕是一样也能留下和地上一般深浅的小洞
两人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再乱动,只得站在原地破口大骂到:“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咦,两个贼娃子还有来头?莫非你们老爸是李刚?”奇怪男子好奇地伸了伸脖子,似乎对他们的来历很感兴趣。
后起心头一阵大怒,张嘴便道:“我们是苍……”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荼婴急匆匆地捂住了嘴巴,荼婴恼怒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傻了,是不是想被逐出师门?”后起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奇怪地问到:“你不是说此事师傅不会怪罪的吗?”
荼婴又气又恨地抽了他一个嘴巴子,低声咆哮到:“此事若是没有传出去,师傅当然不会怪罪,但是现在我们打又打不过人家,你还要搬出师门的名头来,你是不是嫌咱们还不够给师门丢脸?”
后起这下总算明白了,委屈地瘪了瘪嘴,紧紧闭上了嘴巴。
荼婴将目光转向奇怪男人,用尽量谄媚地语气求饶到:“这位大侠,我们两人也是迫不得已,讨口饭吃,还望大侠手下留情,我俩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做出这等事,也确实是出于无奈啊。”
奇怪男人正要搭话,旁边的陌野愤怒地冲了出来,指着他俩大声怒骂到:“你们两个坏蛋,明明是想要杀人灭口,还说什么迫不得已,你们苍冥派的人真是虚伪透顶!”
被陌野一下子揭穿了老底,即使以荼婴的厚脸皮也少不得红了一大片,不过既然已经被人知晓了虚实,他便不再装出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讨饶了,转而换上一副倨傲的面孔,厉声说到:“不错,我们就是苍冥派的人,你们要是识相就乖乖的让爷爷离开,否则这件事被我们师门知道了,你们两谁也逃不掉!”
奇怪男人张大了嘴,啧啧有声地叹道:“乖乖,啥子苍冥派这么牛逼?我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说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提醒我杀人灭口嘛,我到底是该听你们的呢,还是听你们的呢,还是听你们的呢?”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荼婴和后起脸色同时剧变,两人相视一眼,忽然决绝的分开两个方向飞速逸去,那逃跑的速度,倒真配得上他们修行者的名号。
可惜在这个奇怪的男人面前,两人逃跑的速度再快也是枉然,只听到怦怦两声枪响,两个人相继扑倒在地上,各自的后背都出现了一个浸着血迹的洞口。
奇怪男人摇着头吹了吹枪口的烟气,遗憾地说到:“我还以为修真的人会比子弹飞得还快呢,唉,可惜了,可惜了。”也不知道他是在可惜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两个苍冥派弟子,还是可惜他精准的枪法浪费在两个菜鸟身上。
看到那个奇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苍冥派两个弟子,陌野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地冲动,飞快地跑到奇怪男人面前,倒头便跪,一边磕头一边求到:“这位大侠,求求你为我师姐和师傅报仇,求求你,求求你!”
那个奇怪男人看到他稚嫩的面孔上满是风霜和灰尘,眼里还噙着泪珠,额头跟地面碰撞几下后便起了块块红肿,不觉心头一软,扶着他问到:“咋个回事,你好好跟我说说,如果真有啥子不平的事,我一定帮你拿主意。”
陌野感激地又冲着他想要磕头,却被奇怪男人一把拉住了,于是他不再坚持,转而饮泣着将他师姐还有师傅的事说了出来,说到伤心处,陌野忍不住泪如雨下,又扑到了他师傅的身上哀哀哭嚎,那个奇怪的男人看到这个少年伤心欲绝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安慰到:“死者已矣,节哀顺变。”
感受到那个奇怪男人手心中传来的温暖,陌野满怀期冀地抬起头问到:“大侠,你愿意帮我报仇吗?”
奇怪男人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虽然不是啥子大侠,但是我也学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种事我既然遇到了,当然要管上一管。”听到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陌野高兴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豁地一下站起来说到:“大侠,请等我一下,我找个地方把师傅安葬了,马上带你去点苍山。”
“要得。”奇怪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说到:“还有,我不叫大侠,我叫郝英俊,郝英俊的郝,郝英俊的英,郝英俊的俊。”
当翌日凌晨的阳光挥洒在点苍山脉之上时,陌野再一次来到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这一次跟着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他刚认识的热心“大侠”郝英俊。
郝英俊已经洗去了面上的油彩,整张脸看起来既粗犷又蛮横,可是配上那双明亮而直爽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令人值得信赖的气质,铁塔般的身躯透露出不可一世的气势,但面上挂着的懒洋洋的笑容又让他多了一种亲和力,若是只看外表,这家伙当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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