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屃摇头道:“郝兄此言差矣,我这个兄弟我最清楚,它虽然十分贪吃,万物皆可入食,但他的胸襟倒也和他的度量一般宽大,他之所以对郝兄穷追不舍,肯定不是因为心生仇隙,而是对郝兄有事相求,此事根本无需我来撮合,郝兄再遇上他时,尽管停下来与他畅谈一番,相信必不致令郝兄失望。”
郝英俊龇龇嘴,暗想到:“鬼才信你!饕鬄差点儿被老子把小命弄掉,它会不恨我入骨?你要我停下来和它当面长谈,莫非是你自己活够了,想把我这个‘知己’也捎上,好到阴间陪你继续人生寂寞如雪?”
负屃看他脸上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也不愿再多解释,只是将手中的玉罐推到他面前,招呼道:“郝兄再饮,你我今日定要尽兴。”
郝英俊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大口,当做饮料一样仰头便流入喉中。
负屃惊叹道:“郝兄真是好酒量!此酒劲头极大,就算是我也难得饮上这许多,想不到郝兄不但文采斐然,连酒量也这般强人一头,当真是知己良朋,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郝英俊差点儿一口果酒喷出来,从来只听过“得妻如此”,居然还有人磨叽“得友如此”,实在是……实在是……好基友,一辈子啊,呜呜!
不过郝英俊对负屃的“秘制猴儿酒”却不那么感冒,不屑地说到:“你这酒,只能算得上是勉强入口,要说好酒,还得等到我的高粱酒出窑,到时候一定请你去玉龙雪山上痛饮一杯。”
负屃笑到:“一杯哪里够,以我和郝兄的交情,必定是痛饮三百石,不醉无归!”
郝英俊豪气地笑到:“不错,痛饮三百石,不醉无归!”
两人渐渐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很快便勾肩搭背地靠在了一起。
次日清晨,郝英俊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时,负屃已经离开了这个水潭,只剩下云兮正在他身边默默地照顾着他。
看到郝英俊龇牙咧嘴地从地上坐起来,云兮像小妻子一样埋怨他道:“你这个笨蛋,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嘛,看看你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说了多少胡话!”
郝英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抱怨道:“够日的那个猴儿酒喝起来还没觉得怎么样,原来后劲这么大,以我的酒量居然都被灌醉了,那个负屃硬是要得。”
云兮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嗔怪到:“明明是自己酒量不好,还非要编排人家的是非,你这个家伙,天生就是属鸭子的,就算死透了还有一张嘴壳子是硬的。”
郝英俊同样不屑地翘起了鼻孔,这个无知的小女人,哪里会明白他当年特种突击队第一酒桶的赫赫威名?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由得她说去吧。
云兮见他也不还嘴了,顿时闷闷不乐地撅了下小嘴,赌气道:“酒也喝够了,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郝英俊挠了挠头皮,郁闷地说到:“我本来还想着这次进来能找到我的那些重型武器,尼玛谁知道这个树林子这么大,w.knshu.c走了这么多天完全找不到路,唉,实在不行我们干脆打道回府吧。我估计那只饕鬄找不到我们,还要在树林里转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把他老哥请到雪山上去,它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总不会真的要跟我不死不休吧?”
云兮嘟起小嘴,冷哼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回去,你带路吧。”
郝英俊站起身来,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突然石化——之前被林蚺追的时候只顾着埋头乱跑,哪里还记得回去的路?悲催啊,这是又迷路的节奏哇?
云兮见到郝英俊吃瘪的样子,不知为何,之前的一点小埋怨统统都消失了,幸灾乐祸地踢了他一脚道:“走啊大诗人,我们全都等着你带路呢。”
“走你妹啊,分明是又迷路了啊!”郝英俊痛苦的哀嚎声在林中蓦然响起,惊起一地的飞鸟。
在郝英俊痛苦嚎叫的山谷不远处,一个白衣长袍的中年文士提着手中的玉石小罐,优哉游哉地穿梭在山林之间,等到听见郝英俊那杀猪般的怒吼声,中年男子醉醺醺地跃到一块石头上,仰天长叹道:“这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
注释①:这首诗出自《诗经》国风。召南。小星,以我的文化水准显然做不出来文言文的古诗,所以盗用一下,骚瑞骚瑞,大家理解理解。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