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郝英俊正在扮怪蜀黍调戏小萝莉,那边却忽然从小溪上头走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个老者长得十分奇怪,鼻嘴都是尖尖的,一看就很别扭,而且他的头发虽然花白稀少,但是皮肤却呈一种枣红色,要是他再年轻个三四十岁,郝英俊铁定以为这丫的是关二爷转世。
但是光凭这副尊容,郝英俊已经肯定这个老头儿不是人类,于是他将云兮护到身后警戒地问到:“你是谁?”
老者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饱经沧桑的眼眸中泛起一丝疲惫,有气无力地回答到:“我只是一个垂垂将死的老头,你们不必害怕。年轻人,你们是谁,来这深山野林做什么?”
郝英俊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反而对他的戒心更重,答非所问地回答到:“我们迷路了,不知到老先生能否指点一下迷津?”
老者点点头,似乎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跺跺手里的拐杖,颤巍巍地便准备转身离开了,也不知听没听到郝英俊的问话。
但是老头对郝英俊他们没兴趣,却并不代表郝英俊二人对他也没兴趣,更何况二人在山中转了几日,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能说话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于是郝英俊立刻站起来大声喊到:“老人家,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老头转过身来,看着郝英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于是郝英俊继续问到:“老人家是不是居住在山里头?”
老者点点头,于是郝英俊再问到:“那老人家知不知道这山里面有一只祸斗?”
老头昏暗的眼眸中没有半丝波动,仍然点头到:“听人说过,山里面确实有只叫做祸斗的异兽,不过老头儿从来没见过。”
郝英俊失望地撇了下嘴,对着云兮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却又听到那个老头好奇地问到:“你们找这只祸斗作甚?”
郝英俊沮丧地说到:“听说这只祸斗是火神祝融的助手,最擅长控火,我们正好找它有点儿事帮忙。”
“控火?”老头嘴角浮起一丝嘲笑:“人家都说这只祸斗四处放火,危害人间,你们怎会觉得他会帮你?”
郝英俊耸耸肩道:“我们也只是来撞撞运气,不过我听说这位祸斗大人德高望重,辈分极高,怎么会是个四处放火、危害人间的怪兽?”
老头嘴角的嘲讽之色更明显了,诡异地翘起嘴角道:“若不是祸害人间,它又怎么会被叫做祸斗?”他脸上的神色非常奇怪,似乎并不像是在嘲笑郝英俊,反而更像是一种自嘲。
郝英俊此时尚未注意到老头脸上的神色,依然困惑地说到:“可是负屃他们说祸斗脾气很好,和祝融大不相同,难道他们说错了?”
听到郝英俊提起负屃,老头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波动,好奇地问到:“你说的负屃,莫不是神龙的那九个儿子?”
郝英俊这时才倏地一惊,听这老者说话的口气,竟然显得辈分比负屃等人还高,难道……
见到郝英俊脸上泛起了一种质疑的表情,老头知道他大概也猜到了自己身份,于是不再遮掩,干脆的说到:“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祸斗,不过老头子已经是将死之人,怕是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了。”
郝英俊想起负屃等人的吩咐,急忙恭敬地行礼道:“老人家哪里的话,您老法力无边,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怎么会是将死之人呢?”
祸斗脸上再度浮现出自嘲的神色,叹了口气神色仄仄地说到:“还谈什么法力无边?我老头子早已经过时了,完全沦为无用之人,到处被别人嫌弃,就算不死,也没什么用了。”
郝英俊非常奇怪,好奇地问到:“老人家何出此言?”
祸斗看了看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倒也顺眼,于是向他倾诉到:“三百万年前,自从主人祝融和共工相继被盘古大神镇压之后,老头子便接过了火神的职责,为人间散播火种。起初人类并不会使用火种,也不懂得如何保存,于是老头子四处奔波,每天虽然忙碌,但却很快乐。可是后来时间越过越久,人类渐渐学会了保存火种,需要老头子的地方也越来越少,老头子一心急,便开始在林中放火,想要教会那些野兽使用火种,谁知道好心办了坏事,野兽们天生惧怕火焰,老头子除了引起几场大火之外,再无任何建树,反倒被别人误认为是纵火犯,给人间带来了灾祸,受尽了人间的白眼。于是老头子心灰意冷,便回到这衡山山脉中隐居,从此再不管人间之事,只是一门心思等死。年轻人,老头子早已经是没用的人,你的忙,我也没办法帮了,你别再浪费时间,自己回去吧。”
郝英俊听得一阵蛋疼,这个老家伙一看就是那种退休之后浑身发痒的老干部,总觉得坐不住想找点儿什么事来干,结果好心干了坏事,被别人误会,于是受不住打击把自己封闭起来。这种老年病在二十一世纪并不少见,通常情况下,引起他们病发的最主要原因便是失去了精神寄托,退休之后打乱了平时的生活节奏,一时间无法自我调节,于是做什么事都觉得不对路,说通俗点儿,就是闲的蛋疼。
治疗这种病人有很多方法,最基本的就是让他们再上岗,很多六七十岁的老爷子宁愿去帮别人守大门也不愿意在家里享福,就是因为这种情况;另外一种方法便是找点儿乐子让他们排解寂寞,比如……国粹。
别误会,此国粹非彼国粹,我说到并不是京剧,而是……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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