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烈放轻步履,小心地进了石门。石门内是一个方圆千丈的空地,一条宽阔的石路伸向空地尽头。
石路两边,每隔两丈,就有一个石人,石人手托石碗,碗内满盛松油,燃着的松枝蘸在碗里,火焰在松枝上跳动。
一个空旷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走过来王子,我在等你。”
果然有人,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是王子呢?左烈想着,顺着声音前走。走了许久,在灯火的尽头,左烈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石座,一条巨蟒盘坐在石座上。
巨蟒硕大的头上,站着一个一尺多高的女子,那女子美貌动人,神情高傲,眉目肃杀。
她见左烈走来,说道:“我知道你就是水族的王子,可是现在水族的王要杀你,你该知道吧?你竟敢谋杀王,你就只有死。”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水族的王子?”
“我是蛇女,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水族的王子,你和先王姬舜长得一模一样。你闯进王宫杀王,被王囚在水牢,现在看守你的章鱼和你都失去了踪迹,那条死章鱼是不是背叛了王,和你一起走了?”
“是媸发背判了我的父王。我的父王宽容善良,从不枉杀海域水族,可是媸发残忍无道,多少无辜的生命死在他是手中。他背叛了我父王治下的宽容善良的王道,同族相残,妄自称王。”
“我的父王为了保护精灵与修罗神教鏖战十年,现在下落不明,可是媸发却要逼死精灵,他怎么能称作水族的王?”
“你父王的下落与我何干?媸发王要杀水魄精灵,那她就该死,要不王怎么会杀她呢?你虽是水族王子,可是现在的王是媸发,王要你死,你同样要死?”
一阵风暴在左烈眼中刮过,一个六芒星在他额头隐现。
“你的父王宽容伟大,我的父王就死在他的手中,他帮龟族杀死我的父王,我们蛇族在这偏僻黑暗的洞中屈居千年。姬舜不死,父王永不瞑目。”
“你的父王是谁,我的父王为什么要杀你的父王?”
“我的父王就是蛇族的蛇尊,一千年前,蛇族住在岛屿南面的蛇洞,龟族占据岛屿北边的龟山,两族以岛屿中间的清河为界,划河而居,万年如此。”
“你的父王登上王位,把龟族的龟母奉为水母,为他掌管水族天文历法,龟族因此享有极高的威望和地位,连这座岛屿也被称作龟岛。我的父王拥有卓越的魂力,却得不到姬舜的赏识,故而愤愤不平。”
“我一百岁那年,父王向龟族下了战书,挑战龟母,二人约定,胜者为龟岛之王,败者永离龟岛,不再踏入龟岛半步。”
“战书送达当日,就被你父王知道了,他勒令蛇族收回战书,永居岛南,终世不得越过清河。”
我的父王质问姬舜为何偏爱龟族,自己魂力卓越为何不被重用,姬舜却说如果蛇族不收回战书,他就要代替龟族出战。父王愤怒至极,决定与姬舜一战。”
“姬舜魂力极强,三招就打败了父王,父王不堪忍受战败之辱,用蛇杖刺穿咽喉而亡,自此我们蛇族忍辱千年,极少再出蛇洞。”
“那一年我一百岁,父王死前把他的灵力都传给了我,我手中的蛇杖就是父王用过的蛇杖,拿着蛇杖,我会记着父王屈死的仇恨。”
“你的父王贵为水族的王,自然魂力远胜我的父王,他为什么要替龟族应战?蛇龟两族同为水族,为何厚此薄彼?”
“如若不是姬舜替龟族应战,我的父王定将龟母粉身碎骨。龟族无论灵力心智,怎能与蛇族相比?我们蛇族才应是龟岛的主人!”
蛇女说着,神色一黯,长叹一声:“哎!可惜我的父王,忍辱而死,你说是不是姬舜杀了我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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