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满脸委屈的被吴兵送回一间豪华套房,之后她关上门,找来纸和笔,她有一个写日记的习惯:
一月五日,农历十二月六日,小寒。
快到春节了,学校竟然还没有放假,这个万恶的校长!今天我如同往常一样下自习后与死党玲玲打过招呼就去了红果酒吧打工,在给客人送完一瓶葡萄酒之后,我被酒吧的幕后老板给叫进了一间VIP包房,刚开始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有些凶恶的老板到底想干什么,很快,他就表明了他的意思,他让我去勾引一个男人,想办法让那个男人爱上我,我一开始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虽然很缺钱,但还不至于要去开勾引男人来维持生活费,我看着老板略带玩味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扫视着我的身体,我感到恐慌和浑身的不自在。但当老板在桌子上摆满了钞票的时候,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尊受到强烈的冲撞,我经不住诱惑,看着那整整五十万,我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因为在那五十万里,我也看到了我一家人的照片。
我并非爱慕虚荣,但五十万太重要了,它可以让我和我的三个弟弟上完大学,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有三个弟弟,都才七八岁,我独自养了他们四年,为了这个仅有的家,我替别人扫过地、洗过碗、冲过马桶、做过家教,没有一个男人肯真正爱我。我不丑,相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漂亮。
老板在酒吧内安排了一场戏,很俗套的英雄救美,他似乎很了解那个冷漠的男人,果然不出老板所料,那个男人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救了我,接着拉着我的手冲进老板所在的包间,没有任何废话,直接给老板砸了一酒瓶子,老板没敢还嘴还手,我觉得男人很够爷们。有血性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按照老板的吩咐,我缠着男人来到另一间酒吧,一个我一直听说很豪华,却没来过的地方,皇家。
只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个已经落入老板圈套的男人叫狼,很怪异的名字,他也确实很像一匹狼。老板告诉我,狼的老大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心思缜密,聪明绝顶,一个把握不好就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所以我事先都把一般要回答的台词背了又背。
果然,那个青年被狼和另外几个男人喊作天哥,他有一双明亮狭长的眼睛,面容很清秀,有些苍白。在他面前,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比当初老板要强迫我睡觉还要来的猛烈,他眯起的眼睛好象能看透人心,我强自镇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可他却让我离开狼,给我二十万,我很想答应,如果不是三个弟弟的照片出现在老板的手里,他给我五万我就会马上走。
我装模作样的满脸委屈跑出办公室,我想,以狼那种性格,是不管如何都会追出来的;我出了办公室后才发现我的后背早已凉透,在那个叫天哥的青年面前,我的一切掩饰,似乎都毫无作用。
我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2006年,建国57年,丙戌年。
柳清一口气写完一篇日记,长吐了口粗气,她把纸轻轻折叠好放进口袋里,她会在明天上学的时候把这篇日记夹进笔记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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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彪带南区众头目投降,至此,唐天彻底统一S市,在皇家酒吧召集各干部开会。
办公室里,唐天先是环视一周,接着掏出一包上好香烟扔到办公桌上,笑道:“这段时间以来,各位兄弟都辛苦了,先抽根好烟。”
烟确实是好烟,黄鹤楼1916。等众人都各自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唐天在桌子上敲了敲手里的打火机,直接道:“以前S市道上,各地势力混乱不堪,常有争斗,如今地下势力被我方统一,这都全仗在坐各位兄弟的功劳,可以说没有众位,帮会就走不到今天,今天我召集大家来,主要就是把S市所有地盘重新划分一下。”说着话,他深吸了口香烟,又接着道:“中心街给萧震,魏征帮我看着他,辅佐他。”
听到这话,两人心中皆是一震,中心街是什么地方,何等繁华,两人心中都明白,油水大着呢。魏征连忙应了声是,萧震心中暗喜,面上却故意推委了一下,道:“天哥,中心街给我管,这不合适吧?”
他在推委,唐天哪能看不出来,隔空点了点他的脑袋,唐天笑骂道:“别他妈装比了,中心街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同样的,那里也最重要,你最好别给我出什么乱子,有什么事多跟魏征商量商量,征询他的意见。”
被唐天一下子点破,萧震老脸一红,干笑着把抽了一半的香烟熄灭,转移话题道:“这一百好几的香烟也没什么不同嘛,抽这种烟简直就是奢侈啊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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