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春在魔宫练的是至刚“劈天内功”,在西夏练的是至阳“皇阳神功”,在茅山幽谷中苦修了三个月,想将“劈天内功”与“皇阳神功”融合起来,以增强内力,但是“劈天内功”与“皇阳神功”始终如水与油一般不能相融。
一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在多雨的江南的梅雨季节,这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叶慕春隐居的山谷中的野兽都被叶慕春捕猎光了,已无野兽可打,不得不出谷打猎。叶慕春的一双鞋早已磨破了,便光着脚丫,展开轻功,漫无目的地在灌木丛里,草地上疾驰,希望能惊动猎物。以叶慕春现在的身手无论是天上飞的鸟,还是地上跑的兔、獐,豺狼虎豹,只要被叶慕春发现,没有能逃脱他的手掌心的。要打猎,而又不想耐心地等待,这无疑是一个好方法。
今天天气好,叶慕春的运气却不好,跑了一个时辰,才打了一只野鸡,而且那只野鸡很小,只有一斤多,只够吃一顿。叶慕春没打到大猎物,跑得也没劲,缓步而行,自我解嘲地道:“这里的风景不错,我虽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的风景。我就快要离开这里了,这样好的风景如果不欣赏太可惜了。”
叶慕春走着走着,忽然草丛中传来一阵声响,斜刺里一头小梅花鹿冲了过来。叶慕春喜道:“小白,怎么这么慌张,你娘和你兄弟呢?”
叶慕春隐居的山谷附近生活着三头梅花鹿,一头母鹿带着两头小鹿。两头小鹿中有一头身上长着白斑,叶慕春称之小白,另一头身上有青斑,叶慕春称之小青。小白是头雌鹿,小青是雄鹿,两头鹿长得一般大,叶慕春不知小青是哥哥还是弟弟,故含糊其辞地问它的兄弟在哪。
鹿是一种外形优美的动物,性情温和,叶慕春打猎的时候从不打鹿,久而久之,与小白一家三口成了朋友。小白怎懂人言?只是扑倒在叶慕春脚下,望着叶慕春哀啼。叶慕春尚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一支箭破空而至,射向小白颈项。
叶慕春伸手抓住箭杆。他这下明白了,小白一家三口平时形影不离,现在小白只身逃来,它的娘和兄弟一定遇害了。叶慕春抬起头,愤怒地朝箭发出处望去,只见不远处正有三匹骏马迎面驰来,转眼之间一匹马已到十丈之内,马上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身后跟着两位青年男子,每人手里提着一头梅花鹿。两位青年男子腰挂长剑,背插箭筒,衣饰华丽,长相英俊。
叶慕春认出眼前的少女是浮云山庄的李月容,她身后两个青年男子,一个是她哥哥李临风,一个是她表哥郭琰。
李月容纵马疾驰,到了叶慕春跟前才停下,怒问:“你是谁?为什么阻止本姑娘打猎?”
叶慕春见李月容像审问犯人似的,气势汹汹,想起在浮云山庄的时候自己差点间接死在她的手中,忍不住气往上冲,冷冷地道:“我喜欢,本少爷做事从不问为什么,你管得着吗?”
“大胆狂徒,竟敢对本姑娘无礼,想必是自恃武功了得。本姑娘今天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月容双手在马背上一按,借力跃出,凌空拔出佩剑,遥指叶慕春,喝道,“看剑!”
李临风急忙喝止:“妹妹不得无礼。”郭琰叫道:“表妹小心。”可是喊迟了,李月容也未听进去,话音未落,剑锋已至叶慕春跟前。叶慕春见李月容剑势凌厉,不宜硬接,后跨一步,飘退三尺,避开剑锋。
李月容大喝一声,剑锋再次袭至,叶慕春又后退一步,退到安全地带。李月容怒斥道:“一味躲闪,算什么男子汉,你如果再后退,就不是男人。”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叶慕春,叶慕春有时恨西夏公主李夜笙嫌贫爱富,贪慕荣华富贵,有时恨自己没用,即无权势,又无钱财,除了武功尚可之外几乎一无所有。当辽国王子向李夜笙求亲时,李夜笙答应了,不顾自己与叶慕春将近两年的感情,一脚将叶慕春踢开。叶慕春冷冷地道:“你再攻一招试试看!”李月容见叶慕春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锋芒毕露,变得器宇轩昂、英姿勃发,尽管他衣衫褴褛,头发蓬松,胡子拉碴,穿着比乞丐好不到哪去,连鞋都没有。而在此之前他就像一把钝刀,毫无光彩,自然不引人注目,所以李月容、李临风、郭琰三个人没有一个认出他来。
李月容暗感诧异,手下却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将功力迅速提至十成,娇叱一声,“风雨十八剑”之“暴风骤雨”倾力出击。剑尖化作漫天剑雨,洒向叶慕春周身要害之处。
叶慕春见李月容出手毫不留情,欲置自己于死地,心中怒气上涌,看准万点剑雨中的剑身,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夹住剑身,三尺钢剑顿时定在空中。
李月容使劲地往前挺剑,直憋得粉脸通红,仍然动不了分毫。叶慕春心道:“好狠心的女人。”指上一用力,钢剑应指而断。李月容正好改挺剑为夺剑,长剑一断,用力回夺的力道使她蹬蹬连退,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李临风、郭琰忙上前扶起李月容。
李月容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武林中倾慕她的美色,向她大献殷勤的所谓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李月容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不由羞怒惊愤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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