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太元年间。
武陵郡,太守府邸。
“哎哟!”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别打了!哎哟!”渔人痛苦残叫着,生怕多挨几鞭子。
“呵!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王八崽子的,还敢要到老子我头上来了,老子是不给钱的人吗?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狗奴才!”
丞尉越想越来气,拿起鞭子便使劲地打起了渔人,嫌不够过瘾便喊起人来。
“来人,给我继续狠狠地打!”
“太老爷,这就帮您上刑,您老人家就坐在一旁看就是的了,不要伤了身体!”
几个奴仆说完,便接过丞尉手中的鞭子,使劲地抽打着渔人。
“哦,哎哟!疼!呜呜!”
这几鞭子下来,渔人疼得差点都快说不出话来。
望着渔人身上一道接着一道的伤疤,丞尉这才较为满意地叫停了鞭打。
“呵呵,差不多也得了,下人永远是条鱼,腥了一锅汤。今天,老子我揍了你,是你罪有应得,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眼前!”
渔人缓慢地撑起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轻轻地用斗笠拍打了几下衣裳上原先沾上的泥沙,崴着脚一步接着一步地向门外离开了。
“你聋子是吧?你!老子明明是叫你滚,你走干什么?哈!”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你这渔人多给我积点德行,少作孽!小心老子弄死你!”
丞尉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恶毒地望向了渔人。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渔人回过头来,连忙作答。
“还不快滚!”
“嗯哼!”
渔人缓缓地缩起了身子,打起滚儿来,就如同在草地上嬉戏的小狗一样,丞尉的那两个胖孩子还时不时嘻皮笑脸地上前踢他几脚,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渔人滚出太守府。
城里寂寞荒凉,四处长满了蒿草蒺藜。城里百余户人家,有些人因世道乱离都各奔东西。活着的没有消息,死了的已化为了灰烬与尘土。留下来的大都是些富豪官吏以及权贵。
家乡的旧路。出了城门后走了很久只见路不见其人,日色无光,一片萧条凄惨的景象。只能面对着一只只竖起毛来向我怒号的野鼠狐狸。四邻还剩些什么人呢?只有一两个老弱病残和一些宿鸟总是留恋着本枝。
临近年末,到了寒冬季节,白日变得越来越短促,漫天遍地的大雪,也都在这寒峭的夜晚停止纷飞了。
五更时分,远处传来的号角鼓声使人悲壮不已,天上的星星,倒映在浣水的河流中,倒影摇曳不定。
战乱消息传来,四野之内皆可听到千家万户连成一片的哭声,数处地方,响起了所唱的童谣。不管是诸葛亮还是公孙述,最终都会尘归黄土,因郊游或者亲友们的书信慰藉所引起的寂寥又算得上什么呢?
想到如此渔人越发地觉得悲哀,不知从何处捡来一根树棍,瘸着脚一步接一步地回家了。
不知走了多久,渔人才回了家。
妻子儿女见其如此狼狈,连忙将其搀扶回家。
…………
渔人妻子从破旧的家中翻了半天才寻到一瓶快要用完的药,细心地涂抹着他受伤的地方。
“孩子他爹,你被谁打成了这样?”
“别提了,前些日子我上郡上去卖鱼,丞尉爷见我这鱼好,便买了几条,让我今天去取饭钱,然后就………”
“唉,别提了,多说无益,毕竟这世道乱了。过几天,啊不明天,我好些了就继续去捕鱼!”
“你这身子都没好,你就……”
“就什么?我是你丈夫,今天是这辈子都是,我看谁敢拦我,我说的!”
…………
第二天。
他沿着溪水划船而行,收获甚多,几乎忘记了路程的远近。
“哎,这下那俩娃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在小溪两岸的几百步之内,中间没有其它树木,花草鲜嫩美丽,地上的落花繁多交杂。
渔人对此感到非常诧异。
他继续往前走,想要走到林子的尽头。
桃花林的尽头就是溪水的源头,渔人发现了一座小山,山上有个小洞口,洞子里面仿佛隐约透着点光亮。
渔人便下了船,从洞口走了进去。
最开始非常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又行走了几十步,突然变得明亮开阔了。
渔人眼前这片土地平坦宽广,房屋排列得非常整齐,还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以及桑树、竹子这类的植物。
田间小路四通八达,鸡鸣狗吠的声音此起彼伏。
人们在田间来来往往耕种劳动,男女的穿戴全都与桃花源以外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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