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你们两个,是头一份儿。”
Rse懒洋洋地说起来,“我来到这个山坡上十年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一个人。
我捡了这么多东西,也不会玩儿。我只是看着他们好看,听外面的人说,这些东西好玩,就摆弄起来。
外面的人说,有了钱就不会有烦恼,有了钱就有安全感,所以我也收集了很多钱,但是我在这个屋子里还是不快乐,还是害怕。
反倒是,我每次出去,捡废品的时候,比较快乐。”
李鑫雨苦笑了一下,在rse的对面,席地而坐。
此时,受到悲伤气氛的感染,赵林森突然觉得手办不香了,也跟着坐在地上,不快乐的事情,涌上了心头。
“木木,你刚刚在上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真幸福,还有那么多同学、老师、家人,陪着你。”
“嗯。”
“你不应该想不开,你要是死了,以后就没机会和他们一起玩了。”
“嗯。”
“以后,你再和别人吵架,你就到这里来,我和你说话,好不好?”
“嗯。谢谢你,rse。”
Rse又转头面向李鑫雨,“李鑫雨,对吧?”
此时此刻,李鑫雨满心里,想的都是天道不公,自己际遇平平。看到rse拥有的一切,在他看来却全都是炫耀,他根本就不想理会她,更不想喝这些毒鸡汤。
“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呵呵,穷。”
“不就是因为钱吗?你还年轻,钱可以慢慢赚啊。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把我的给你。”
“哼……”
李鑫雨轻轻冷笑了一声,表示他的轻蔑和不屑,表示他的无奈和对人生的弃任。
“你在外面是做什么的?你如果不开心,那你和我一起,捡废品吧!我和你说啊,捡废品可有意思了,每天看到一个垃圾桶,就好像是我和这些废品的主人成为了朋友一样。通过整理他们的垃圾桶,我就能知道他们最近的生活,我也不再觉得孤单了,非常有意思。你不是需要钱吗?捡废品还能换钱呢!”
李鑫雨冷冷地答道,“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Rse不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赵林森作为文学社的大才子,自然知道李鑫雨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赶紧笑起来,“小姐姐,小姐姐,他心情不好,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Rse很疑惑,但是她并没有不高兴,只是傻傻地答应着,“嗯哪。”
Rse从地上爬起来,懒洋洋地拿起地板,准备再次盖在暗格上。
赵林森也十分知趣地跑过去帮忙,“来,我帮你啊,小姐姐。”
赵林森可是个人精,爸爸是做生意的,从小就耳濡目染,rse是个富婆,富婆谁不喜欢啊!?
况且,这个小姐姐人傻钱多,丑是丑了点儿,但有钱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朋友,绝对要交。
赵林森看着暗格里的现金,再环顾房间里价值不菲的手办,心中窃喜,今天认识了个大神,以后就可以抱大腿啦!
一边高兴着,他帮rse把地板重新恢复、盖好。
经过短暂的、几个小时的相处,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又黑又丑又壮的黑人小姐姐,也没那么讨厌了,可能是看习惯了吧,也可能是金钱的味道,让人面目全非了。
李鑫雨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样子,十分心烦,甚至觉得恶心。
他想起前几天在办公室里,领导拿着他的工资单,惊讶地说,“他们就给你这么点钱啊?”
李鑫雨看着可怜巴巴的工资条,无精打采道,“对啊,他们就给我这么点钱。”
“我给你们公司,每个人头每个月支付的费用,是你领到的195%,中介公司太黑了。哎,鑫雨啊,你这么努力,不值得,不值得啊。”
领导说完,摇摇头,端着茶杯走了。
此时,坐在工位上的李鑫雨,只觉得脸上发烫。
一方面,微薄的工资,暴露在领导的面前,让他觉得十分羞耻。
另一方面,作为中介公司外派到甲方的外包员工,他每个月领着微薄的收入,看着甲方员工各种福利和团建,心中十分委屈,觉得被孤立了。想到自己巨大的生活压力,房租、交通、伙食,还有家里父母的索取,他简直要受不了了。
资本,资本,万恶的资本!
钱钱钱,都是因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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