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和老宋本来架着我埋头狂奔,跑在前面的张小姐却突然大喊着让我们往回退,老海大叫:“怎么回事?不能停啊,后面火烧过来了,就算是前面下刀子也要冲一冲了!”
张小姐已经返身向我们跑来了,边跑还边挥手,仍然是叫我们往回退。老宋惊讶道:“什么情况?”同时停住了脚步,他一停下来,老海和我也被迫停了下来。接着,我听到老海骂了句:“我~~~~草~!”
我本来觉得头有点晕,只是埋头跟着老海和老宋,这时候猛地抬头向前方一看,见到了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景象:我们前方的景色,在慢慢粉碎。
我的意思是说:一切东西都在慢慢变得破碎,大地在缓缓龟裂,树木和一些泥土、石块慢慢离开了地面,悬浮在半空中,就连天空也在变得扭曲。借着明亮的月光,这离奇的一幕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我面前,而且在月光的渲染下,竟然还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
张小姐飞快地冲到我们旁边,一把就拉着我向井口方向跑,边跑边喊:“大家跟上,那边没路了,我们现在只有先躲到井里去。”
老海和老宋揉了揉眼睛,连忙跑起来跟上我们,我边跑边边忍不住回头去看,忽然听到张小姐惊呼:“天哪,那边也是,快快下到井里去。”
我再次回过头来看向另一个方向,发现前方我们刚才放火的方向貌似也起了变化,本来很大的一片火势,现在竟然真的一路烧到了天上去,远远看去,一片火海燃烧在天空中,还在缓缓上升,就好像天空中有了一条火焰组成的河,而且还不停在变换形状,这种景色,虽然十分诡异,我的心里却不由地冒出了另一个词——惊艳。
井口这点距离很快就跑到了,我们跟火烧屁股似的钻进井口(事实也差不多),终于下到井底后我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脑海里还不断浮现出刚才见到的景象,这种感觉,既害怕,又有点身不由己的被其奇异的场面所吸引。
我正回味着刚才见到的奇景,却听到张小姐说:“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这里也不安全,天知道这里会不会也变得和外面一样,我们应该尽量向深处走。”
我们都认为张小姐说的很有道理,老海又想来扶着我走,我摆摆手,说:“这里我可以自己走了,这里又不用狂奔,想跑也跑不快,我可以自己扶着墙走。”
我们还是让张小姐领头,我跟在她身后,老海和老宋押后,呈一字形前进。我边走边问张小姐:“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整个天空和大地都像是破碎了一样。”
老海抢着说:“还用问,世界末日到了,这下我们完了。”
张小姐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也许这是我们出去的一个机会也说不定,不过我们现在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老宋在后面问道:“张小姐你说这可能是我们出去的机会,何以见得?”
张小姐速度不减,边走边说:“老海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世界末日,这个世界看来已经走到头了。无论支撑着这个世界存在的条件是什么,看来现在已经不再能支撑的住了。具体原因不好说,但是我觉得很可能是我们放的那一把火。”
老海奇怪道:“跟火有什么关系?你是说现在这样都是我这一把火烧的?你什么意思,是怪我吗?我警告你哦,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张小姐也不去理睬老海,继续说道:“还记得我早些时候说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推论吗?我当时说了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我们被送到这个世界,当维持这个状态的力量消失或者减弱后,我们可能就会永远留在这里,或者能被送回去。而第二种猜测,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某种东西创造出来的,它根据自己的记忆和思维,制造了一种环境,然后把我们拉了进来。最后我还猜测这个世界不是一直稳定的,它的状态是可能受到干扰的,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依据,纯粹是女人的直觉。现在看来,我女人的直觉是对的。”
老海插话道:“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认为我们现在有机会出去呢?”
张小姐不悦道:“我正要说到,你不要打断我,如果我不从头说起,我怕你根本听不懂我说什么。”
老海眼一翻,就要反驳,我怕他纠缠不清耽误时间,连忙拦住他,说:“你先别讲,让张小姐说完。”
老海气道:“好啊,羽毛,你真是重色轻友啊,你们两才认识几天啊,就这么维护她了。”
我被老海说的哭笑不得,正想解释自己不是维护张小姐,而是觉得时间紧迫想让她快点说重点,一直在后面的老宋发话了:“樊老弟(老海姓樊,前文有提到),我年纪比你大,喊你一声樊老弟不过分吧?我也蛮想听听张小姐讲的,你先别生气,大家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时候一定不能闹内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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