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切嗣咄咄逼人、堪比无礼的质问,Sber愤怒地说不出话来——但是仅仅只有愤怒吗?
想起了酒宴上Assssin对于自己这个骑士王“谎言与欺骗”的评论,再想想自己与兰斯洛特造成的恶劣影响——即使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但恐怕后人也不会这么认为——也许一如切嗣所说的吧?这样想着的骑士王不免在一次动摇了起来。
像是维护这样脆弱的Sber一般,一边的爱丽斯菲尔提出了质疑。
“——那么切嗣,你让Sber蒙受屈辱……是因为对英灵的憎恶吗?”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夹带那种私情。我要赢得圣杯拯救世界。我只是在为此而战的过程中,采取最合适的手段罢了。”如果按照预定进行战斗的话,如果不是捕获而是立即杀死索拉的话,彻底断绝魔力供给的Cster应该会自然被消灭。但那样子,只是排除了一个敌人而已。
切嗣所采取的,是彻底排除失去主人的Servnt再与其他人签订契约而卷土重来、同时最大化利用必死之人力量与可能性的方针。他根据对Berserker一战的结果,以及结合抓到马脚的Ler的Mster的私怨。于是,准备了如此周折繁复的陷阱。
借助敌对Mster的令咒命令其Servnt不死不休地攻击另一个Servnt,之后在抹杀Mster。完全彻底的排除障碍……期间要求Cster的不是战胜Aher,而只是在先进一步消耗Aher的力量,同时为切嗣安排的Sber突袭时分散Aher的注意力,单纯的充当徉兵而已。
如今一系列行动结束,结局不算差,但是首要任务——排除最强大的敌人——没有完成。
如今的自己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打倒Aher——拥有屠龙武器、宝具可以压制所有英灵的他毫无疑问是最强大的敌人——至于Rider的话,底牌尽出的他毫无疑问会死在Aher手里,所以现在最重要就是考虑怎样对付Aher。
当然,Rider和Sber联手这件事是不用想了,按照那两个人的性格这肯定是不可能,如果打算用令咒强迫的话——因为使用【神威车轮】飞来飞去的缘故,一直抓不到Rider的Mster的踪迹。
如今满脑子考虑圣杯战争战术战略的切嗣,没有了和Sber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当然本来就没有多少——冷冷地面对着空气,作出了自己的结论。
“当今的世界、当今的人类的生存方式,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地避免战争。最后一定会需要作为邪恶的杀戮。那么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要将其诬蔑为卑劣、贬低为恶毒的话,那就随你们好了。正义什么的是无法拯救世界的。我对那种东西毫无兴趣。”
“……”
Sber回忆起Cster那和自己相似的脸孔以及Aher那冰冷的面容,缓缓地说道。
“就算是那样,你——”
Sber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低沉平静。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卫宫切嗣的复杂感情已经不是刚才的愤怒,而是已经转变为某种怜悯。
没错,他也许是一个应该被怜悯的男人。
需要拯救的不只是这个世界,而是他本身不是么?
“——卫宫切嗣。我不知道你过去受到过什么样的背叛,因为什么而绝望。可是那愤怒、那哀叹,毫无疑问是追求正义之人所拥有的东西。切嗣,年轻时真正的你应该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才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坚信、都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难道不是吗?”
至今为止,切嗣对Sber的态度不是完全无视,就是冰冷的蔑视。但是此刻,听到Sber静静质问的切嗣——他看着自己Servnt的眼神,这时才第一次流露出除此之外的感情。
好像极度沸腾的愤怒。
汽车的排气声扰乱了黎明的静寂。随后,久宇舞弥驾驶的轻型货车闪着明亮的车灯开了过来。她应该是在结束作为狙击手的任务之后,来接切嗣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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