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话仿佛是给周然的当头一棒,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瞬。
他回想和搜寻着自己的回忆,甚至有些怀疑今早的特殊经历使得他的记忆能力出了些差错。
然而再怎么回忆,他都无比地笃定,当时的犯人绝对是踏上了那块绿化带。而且,当时的凶手是飞奔过去的,可不是蹑手蹑脚地悄悄踏过,以泥土的松软程度,不可能不留下足印。
“不可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周然反驳道。
“警官先生,我们用最可靠的逻辑来推演,你会发现,我完全没有必要自导自演这样一场闹剧。”周然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进入了推理状态的他比起任何时候都有冷静,“如果我是凶手,我完全可以杀完人后直接逃走,但是我却回到了现场,并且向警方主动表明了我身为目击者的身份。普通人作案之后往往会心虚和畏怯,所以不会、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那名警察琢磨着周然的推断,但是显然并没有这样轻易就被说服,“也有可能是你打了一层反逻辑,人们都会认为自告奋勇提供证词的人是最清白的,所以你才要主动站出来,赢取警方的信任,为自己争取机会。”
“不不不,”周然摇了摇头,很快否决了警察的说法,“警察很容易就会发现绿化带上的鞋印,下一步就是着手进行鞋印的比对,我这么做无疑是主动把自己纳入了警方的视线。你们为了排除凶手,向来会对所有与案有关的人都进行一番排查,我这么做,是在自掘坟墓。”
“更何况,我不可能身为凶手,却陈述着一些下一秒就会被拆穿的证言。”
周然的这一大段的自我洗白确实让警察没能找到反驳的切入口。一边是证词和现场的明显矛盾,一边是无懈可击的分析与逻辑,整个房间顿时在思考中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时,房间的门被慢慢地推了开来,走进来的是一位更为年长的警官。他身材宽大,比起魁梧来,也许用微胖来形容更加合适一点。
“你好,我叫罗万象,这起案件现在正交由我来负责。你刚才说的一切我都在房间外监听着,确实是一段很精彩的推论。周然侦探是吧,我刚才也安排下属在案发现场附近走访了一番,听闻你的业务能力并不是非常合格。”
周然一阵无语,对于罗警官尖锐的话语嗤之以鼻,“我的业务能力不合格,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周侦探,你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也对,再善于思考的人,也不会让推理向着对自己不利的一面发展的。这也就导致你千算万算想出来的心理诡计,有着一个致命的漏洞。”
这是完全把我当真凶来看待了啊……周然被罗万象极具压迫感的话语震慑了刹那,也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所谓的“心理诡计”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他站在了警方的立场思考。
以罗警方的角度来看,自己虽然说出了一番漂亮的说辞洗刷了自己的嫌疑,但是他却认为自己的这些说辞只是一个“心理诡计”。
很快,他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也明白了自己是个蹩脚侦探的事实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旁人眼中的周然,是一个业务能力相当差劲的蹩脚侦探,而就是这样一个二流水平的侦探,却在警局充满压迫性的环境之下,很快说出了一大段行云流水的分析,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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