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美人书(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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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毕,唏泣对曰:“儿命,不幸失怙恃,以致堕火坑。鄙之私,窃欲如所谕,如笼中鹉,莫遂愿何。”

复慰之:“此乃人文薮,子有心,患无一士。况姬虽悍,岂能锢终身。且自爱,予之此,游踪决。倘其人,当为子黄衫客。”玉送至江,口占言一绝

终当别,何须为愁。

嗟君去,摇落云秋。

百谷既玉姬,舟回渡,遇风即,遇山游,探访名胜,其所知。一日舟阳羡,览之际,忽见诸年席地坐而饮。内有一,身衣袷,丰超俗,笑纵横,既而朗吟曰:

春草春处处多,无缘岂遇青娥。

东西北何曾,只检山一啸

暗暗诧:此君洒出俗,想亦吴名士也。乃觅幽之处,徊半晌。俄又夕西下,步归舟,则见衣少年,踉跄醉,宿于舫。

日早起,肃衣冠谒之,问其姓,其人:“某吴江吕生也。长想亦门,扁同泊,晤为快。”

曰:“兄一舟仆,所唯有笔琴樽,挟此济具,必风尘中物,岂探奇觅而至者!”

生笑曰:“仆年弱冠,负情痴,曾经设,不遇人,终不娶。虽放浪山水之,而其实不在山水,借山水媒,欲我意中相遇耳!岂料三浪迹,遍秦淮,而其所所见,作楮墨缘。彼谓浣纱逅,执奇逢,嗟吕生,岂能有缘分耶!”

曰:“闻风流遇,唯乎橐中、胸中,更得群之貌。今兄于者之间,固已兼有之。天下岂无丽人哉!所足迹未,闻见及。而阻于关,缘有至。虽,人苟情,虽仙妹神,亦作中之偶,而况斯真有是耶!然子所谓墨姻缘,曾得之见者,能为我其梗概!”

生曰:“恐有遗,特于时录成帙,而为甲乙,各赠以。每于之晨,之夕,寞无聊际,则谱可得。而有女云,恍在我几间也。”

遂于中取谱,以付百。观其首,题“美人案”,展而视,其上云:

等一名,刘仲娟。吴县刘山之女,年方十,许字生,予虎丘寺获一见。身衣淡衫,梳不近时。娟娟楚,如浦芙蓉,随风轻,更有种绰约致。心得而想,笔不可而描也。三吴固美色,无能出右者,标批首,以冠群

衫子绣裙,月仙标迥尘。

是人间易见,池分下枝春。

一等二,史秋。予寓容,获其貌,国色也。因访其氏,知史氏秋,即于岁季冬,嫁归同许仲梅!可惜,可恨。烟无迹,彩云无。我窥貌,烟云轻。所谓西之态,君之眉,潘氏之步莲,聚于史之一身。美既无,允宜等。

见娇容欲痴,纱何必西施。

几回自寻春晚,恨不相未嫁时。

二等名,张。客有虎林来,备称美。予未信,读媛所《秋闺》八绝,清新藻,格调凡。虽睹其貌,而已知为美人疑矣。乎桃洞迷,徒梦想。其美而读其诗,读其诗益信其。天上桃,原凡种;边红杏,别长仙。岂风下士,可得而耶。空怀武陵之,未泛郎之棹。特为拔,以赏姿。

琢琼瑶字奇,人心事新诗。

独怜惊相思梦,月在纱夜半时。

二等名,贾秋。华富民贾岩之女。予寓于石山茶,值邻亦以游而至。然一面,永作相。美人处,不姿态,在丰韵。必如嫩摇烟,丹迎露。又如蜚鸿下翔,有翩然宕之势。故窈窕姝,见多矣,丰韵绰,实唯秋。所者,单三寸莲。屈居次,犹苟评。

袅袅婷貌似仙,回鬟一更嫣然。

云间后浑难,空抱思向夕

一名,芳。金女子,友梅尔亲见其。而白人士,无不共其美。姬性爱白,柔媚态,约自好,而绝无粉气。可谓雪幽梅,中芳桂。拔居等之首,犹觉未厥美。

宝鸭时热异香,淡妆因白罗裳。

临川解倾城,只把情说丽

看罢,掌而笑:“天之大,色之多,岂尽于乎!子知下里人,而闻白雪兰之曲;但识蹇下乘,未睹飞腰袅,足奔放骑也。所谓美者,有,有才,有韵,者缺一可。而一端之,足称色。吾渡江游,遍觅踪。有如昔浣之艳者?则已萝寂寥,香销红。及又驾江汉问,其果有阳、激楚,至妙之?而高之上,有神女乎?则渚宫云,遗址芜。于回棹维,逗遛陌,而之所询娃越艳,竟得之青楼之。舞侔燕,歌秦青。其年,齿才二八;试其才,搦管能。虽与絮同飞,原逐幽拟洁。如无意美色则,设欲其人以伉俪,能舍彼更问耶。”

欣然而曰:“君顷刻谈,胜十年之。自惭在醉梦,今得兄而觉。不知女是何姓?愿速教,即挂帆而矣。”

百谷曰:“此女郑名唤姬,君至曲巷三家红之下,薛媚卿,即可见。”

讫,遂寸楮,付隽生。隽生临,复问:“愿兄长尊贵名,当志之朽。”谷笑曰:“子亦吴中有王百谷乎?即是也。”

隽生起,再而谢曰:“原来是百谷生,久识荆而果。幸此处获,岂非幸?”

遂于是挂帆,宿而抵广陵。问薛媚卿,须臾一艳姬见,言婉洽,极温柔。隽生认玉姬,讶其容欠嫩,从容细

笑曰:“妾唤媚。玉姬,妾之小也。今偶为李部邀看丹,郎要见,俟异日。”

遂与订而别。卿送出扉,屡回眸斜,而隽心在玉,并不念。翌再往,卿仍以出为辞,乃约以期,必一会。

及如期叩,伫于扉外之久。见一姬,年可二许,花月莹,衣素裳,送客及,一拱退。

生惊叹念旧诗:“‘来未睹姝貌,日方知上人’,岂意往数次,获侥幸见。百之言信吾诒矣。”

剥啄数,媚卿忙延入。不待启,即叹曰:“君直恁缘。今小女又沈公子三邀请去。如欲见,须再停晚。”

隽生愠于容,声诘问:“卿欺人而妄若此!适见送而出者,非玉姬耶?”卿笑曰:“郎误!此乃女琼芳。”隽遂怏怏返。私妓家所,唯在利。遂盛其服,带领从,鸣挟骑而。又值宦留宿回,隽不胜惆。留诗绝云:

备得雕向锦城,鸣鞭几听啼莺。

玉钗杳云何,不住卿更恨

傍晚,姬始回。正欲呼煮茶,见案头简,哦至再,觉叹曰:“此生无烟火,足徵佳风流。日若来,岂可再!”至焚香设以待,及亭午,隽生始

之际,姬佯作羞,而留转盼,旖旎动。隽生若遇仙,即唤从捧过彩四端、钗一对、金簪一、席金两。媚推辞数,而隽坚奉不,方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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