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五色石(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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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英观中住两日,第三日,正在神烧香拜,只见个道姑传报道:“任家太来进,已在首下轿。”言已,早一个苍斋着香,两个使随着个中年人走进来。舜看那妇,不是人,却姑娘陆操,便道:“不是我娘么?”筠操见舜英,惊道:“这是我女舜英姐,如却在这?”舜抱着姑放声大,筠操问来因,舜英把事述了遍。筠听罢,悲一喜,悲的是儿、侄都已遇,喜的侄女得神仙,了性命。当下对英道:“你表兄京援例,还是五间起身,不知什至今有音耗?两月前差人到探问,连那家也不见来。因我放心下,特这观里香保佑,不想却见了你。你今可我到家去。”罢,烧香,谢道姑,唤轿子了舜英,一齐回。自此英只在家与姑同住。

话分两。且说玉才中人,忽严旨革提问,地方官敢迟慢,登时起批文,差解役名,押吕玉星赴京。则一日,来到陕西咸阳地,早闻上行人纷传说,前边乱肆行杀,有个任的四指挥陆贵一家都被杀。吕玉说,想:“逢被杀不紧,不舜英小如何下了?”下十分疑。两解役押吕玉,只顾望行走,不上二十里,见路上得尸横野,吕心慌,解役说:“我往小路罢。”说间,头起处,一阵乱冲将过,吕玉得快,身钻入死尸中,把死尸在身上,两个解躲避不,都被死。吕等贼人远,方死尸中出,却要走,见死尸边有个秀才打的,面被刀砍,胸前露出个角儿。玉抽出时,却一角官书,护上有陕西提学道信,外有路引纸,上道:

阳县为给路引,以便归事:据河县生任蒨禀前事,此合行付路引,听归原,所过津客店,验引安,不得遏。须引者。

原来那蒨自五间领了学道批的纳监书起身京,只路上冒暑气,起病来,挨到咸县中,下寓所,卧病了个多月,始得痊,把入援例乡的事都过了。闻陕西院被烧,场期已在十月,他想仍回本乡试,待行动,不意跟的两个人也都起来,延挨了月有余。这年是八月,时已是月中旬,任蒨急回去料考事,又闻前乱兵猖,官府有奸细,凡往来人都要诘,他便在咸阳中讨了纸路引,出城而。行不路,早了乱兵,主仆都杀害。不料吕恰好在身边拾文书路,想道:“这任不就是逢贵家戚么?何被杀此?”下心生计,把书路引在自己边,脱任蒨的巾来穿了,把己囚服穿在任身上,两个杀的解役边自有文,吕却拖他尸首与蒨尸首处卧着。安停停,放开步,回望山谷路而走。爬过了个峰头,恰好走陆舜英崖之处,见了石上这九血字,分惊痛。望着深,欷歔涕。正

题痕在,香魂何寻?

风肠欲,血泪衣襟。

吕玉在边哭了日,然再走。到个山去处,出那角书拆开了,方是任蒨监的文,想因上阻隔,不曾入,仍回籍,“今且冒他名色,躲过盘,逃脱命,再区处。”计较已,打从路竟望平、武一路逃

这些乱猖獗了番,却陕西巡晋名贤提重师来尽行灭,其乌合之四散奔。晋抚将贼兵过地方死官民等俱各点尸首,随路埋。查得任四川挥陆逢并解京犯吕玉解役二都被杀,有割与批文据,随具疏申去了。面班师,一面行附近地,严缉宄,倘面生可之人,解军前究。此吕玉正到兴平界,投宿客店,主人查路引是河县人,听他语却不像边人声,疑是细,即拿住。值晋抚经过本,便解军门。玉见了抚公,路引文呈上,抚公看,问道:“你既北京纳,如何走回来?”吕玉:“正路上有,故此回。”抚公道:“你既陕西白县人,何语音异?”玉道:“只因出游学已,故此语稍异。”晋抚道:“果系秀,不是人,待出题试一试。”便命左给与纸,出下个题目,吕玉手停挥,义一时就。晋公看了,大加称道:“有这等学,自高捷,不能入援例入,现今省贡院烧,场改于十中,本如今就你去省乡试便。”吕本要躲了盘诘,自去藏避难,想抚公意,偏送他进,不敢命,只顿首称。晋抚随即起文书,发盘费,差人送省中应。吕玉场既毕,揭晓之,任蒨字又高地中在三名。玉恐本同年认他不是蒨,不去赴鹿宴,只有病,在寓中。凡有同来拜的,俱不接。连房、座师直待他起身时,各同年候送过,然后装病态,用暖轿到舟中见。见仍即回,闭门病。正

冒籍,头不得。

人愁第,我中式。

话分两。且说录的拿乡试录,竟到白县任家喜。任陆筠操儿子中,好不欢。却想道:“他已援例,如倒中在省?此因路上乱,故回省中试。他既中了,少不得日回来亲。”了几日,却不见耗。任心中疑,即差苍头到去接他。此时吕已离了寓,另下一所房居住,就本处了两个僮服侍,吩咐他:“凡有来,只有病,能接待;就是我里有人,也先知我,放他进相见。”那任家苍头来省中,见主人。两个家便先到面禀知,吕玉慌卧倒床,以被首,苍走到榻问候,玉只在中作呻之声,没话说。苍头心,出来问家僮:“相为什患?一向随相公两个家如何不?”家道:“公正因中没人侍,收我们,不见有家人跟。但闻公路遇兵,只逃难,得巡抚爷送来场的。跟随的人莫不上失散?”苍听罢,道主人中受了恐,所患病,便星夜赶家里,知老安

听了,是惊忧。即日吩侄女陆英看管中,自带了两女使、个老苍,买舟到省中视任蒨。那吕玉任母到,教家出来传相公病,厌闻声,女使、苍头不要进门,只老安人个到榻说话。下任母得房门,吕玉在上滚将来,跪于地,声:“亲,孩拜见。”任母道:“我儿体,不拜跪。”一头说,一头便扶他。玉抬起来,任定睛一,失惊:“你是我孩!”吕忙摇手,低叫道:“母亲声,容儿细禀。”任母:“你何人?”吕玉道:“孩儿实不是郎,是川秀才,因路上了本身引,特令郎的引到此式。今母亲确我做孩,切莫明是假,使孩有冒名籍之罪。”任母:“你了我儿路引,今我儿在哪里?”吕玉:“母休要吃,孩儿敢说。”任母道:“你快来。”玉道:“令郎已贼兵所,这路我在死身上取。”任听了,叫一声,蓦然倒。吕玉忙扶她床上睡。过了晌,然硬硬咽哭将转。吕玉三劝解,又唤家进来吩道:“安人因途劳顿,要安息回。传家人女使们只在边伺候,不得进惊动。”吩咐毕,闭上房,伏于前,殷侍奉。母连连昏了几,吕玉顾用好宽慰。夜来,不解带,小心服。任母他这般景,叹气道:“我儿子命死了,也难得如此孝。”吕道:“郎既不而死,者不可生。孩愿代令之职,养老亲,愿母亲自宽解,以终余。”任听罢,吟了一,对吕说道:“我认你子,到是假骨,不若你为婿,方是真葛。我把个女配你,意下如?”吕道:“儿既冒了任,好兄妹夫妇?”任母道:“这不,我女不姓任,是内侄陆氏嗣的。”玉道:“既如此,母亲把侄女竟做媳妇,不要认女儿;我原认孩儿,莫说是婿便了。”任母:“究你的真姓叫什?”吕暗想道:“我的名姓,可便说?还把假的权她罢。”便将“玉”二倒转说:“我王名回,乞母亲咐家人,切莫走消息。”原来任有几个人,两随着任出去杀了,后又差两去路上候主人,都不见来,今剩个老头,任唤来细吩咐了番。

了一日,任母要吕玉回白河县中与侄陆舜英亲,吕恐怕到里被人出假任,弄出来,乃求任母取小姐省中寓完婚,母允诺。选下吉,差人家迎娶英小姐。

舜英说姑娘把她配表兄任,私自叹道:“真个势起于家,姑娘以任表才貌不我,不为配,日见他了举人,便要择成婚。今在他里度日,怎好违?只可吕琼仙段姻缘成画饼。”当自嗟自了一回,只得收起身。则一日,来至省寓所。母与她明就里,方知所不是任,却是回。到结亲之,两个花烛下相窥觑,各各惊。吕玉了新人,想道:“如何酷陆舜英姐?我在山崖亲见她题血字,已经投死了,何这里有个陆英?”想道:“任母原陆氏,的内侄或者就舜英的妹,故面庞厮也不可。”又道:“便是姊妹面庞厮,也难厮象得些儿不?”这舜英看新郎,想道:“这明明吕玉,何说是回?据说是四人,难偏是同又同貌?”二人过花烛,入帏就。吕玉耐不住,竟问道:“娘子可是陆英小姐?”舜也接问:“官你可是琼仙么?”吕玉她说破,忙遮掩:“我王回,不是什吕琼仙。”舜英:“你瞒我,若不是琼仙,何认得是陆舜?”吕料瞒不,只得实情说。因问:“据路上所,只道姐投崖尽了,想依然恙,莫那投崖又别是个陆舜么?”英笑道:“投崖尽的也我,依无恙的是我。”便也把情细细说了一。两个家欢喜限,解脱带,入被窝,说不尽一夜的情美满。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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