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明显不是多有耐心的人，皱着眉看着霍禹辰。
霍禹辰的手心里紧攥着那几张纸，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顾颜的脸上。
他想从顾颜的脸上看出些许不舍个不情愿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半天想看的。
顾颜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她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没了生气的林乔，冷了声音搀。
“怎么了，就这么不想和我离婚么？”
她的脸上还扬着淡淡的笑意，打量着霍禹辰脸上的表情。
霍禹辰就直接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
薄薄的几张纸也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大的黎远看不见他人，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
“那霍总是想走法律程序？”
他的话很适时地想了起来，提醒着霍禹辰。
霍禹辰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慢慢地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支签字笔，力道几乎能把笔杆折断。
他也不自知，甚至连内容都不看了，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
签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手底下压着的那个名字。
黎景宸？
居然都出动了黎景宸了。
最后一笔在纸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黑道，几乎要把纸给划破。
名字签好以后，霍禹辰将文件合上，然后就要把它甩到顾颜脸上。
人一旦处于极端愤怒的状态，思考能力就会极度下降。
就像是现在的霍禹辰，甚至已经忘了顾颜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黎远。
手刚一扬起来，文件就被陆时给接了过去。
霍禹辰也不松手，直到陆时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霍总，你这么粗暴，有人会不高兴的。”
那几张纸摔在人脸上，他的脸绝对能立刻红起来。
更别说是顾颜了。
要是角度再不太好，可能直接就画出来个口子。
他看着都心疼，到时候就别说是黎远了。
估计想杀了霍禹辰的心都有。
他拿着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黎远，果然看见了他已经阴沉下来的脸色。
黎远眯了眯眼睛，眼底的冷意却还是很直接地露了出来，没有任何掩饰。
陆时一个用力，文件就到了手里。
但是霍禹辰，刚才由于用力太大，又一时没注意，手心里出现了几条清晰可见的红印。
掌心里有酥酥麻麻的痛意传过来，霍禹辰虚握了一下手，嘴边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涩的笑意。
顾颜没有任何犹豫，拿着笔就牵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想和霍禹辰握一下手，然后说上一句：“离婚快乐。”
但是看着他的表情，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想法还是作罢了。
......
回去的路上，黎远就越发的沉闷了，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顾颜手里拿着离婚协议，只觉得旁边这人成了冷气制造机，她被冻得全身都有些发冷。
让她感到奇怪的不仅是黎远，还有正在开车的陆时。
陆时今天也有些过分地安静，倒是让顾颜有些不适应。
顾颜趴在前面副驾的椅背上，有一句每一句地和陆时搭着话。
她美其名曰：联络感情。
黎远捏了捏眉心，然后皱着眉看了前面一眼。
本来该打算回答一句的陆时，立刻把话给咽了回去。
“我在开车，顾总监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找你旁边那位说话。”
顾颜：“......”
她可不就是不想跟黎远说话，才去打扰陆时的么。
顾颜有些恹恹地靠了回去，当没听见陆时的话。
倒是她旁边的黎远，在顾颜以为他就要一直沉默到最后的情况下，悠悠地开口了。
“你今天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听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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