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发笑，静静地听着李中博对电话那头一通忙乱，心里很是鄙薄。
李中博直道歉：“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把水打泼了！老弟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是王书记现在正关注网络舆情吧？”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呢？我再问你，现在的异动数量是多少？”
电话那头的李中博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这位信息战线负责人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正在慌乱地找材料应对。
足足有半分钟，李中博才找着了他想要的东西：“在这儿呢！唐秘书，异动的数量是……”
他却根本没等数量说出来，直接不耐烦地插话：“数量在多几万条以上，是吧？仅仅是‘西京之家’，发帖就已经超过了一百多，回复超过了一万条，而且现在还是拼命地增长，是吧？”
“唐秘书！你！”李中博惊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不会是千里眼顺风耳吧，怎么这些事情你都知道？”
他冷笑不已：“我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这个时间段登录本土网站的人都能看到，西京市有八百万人口，网民超过五百万，这个时间段正是上网高峰，人数怎么也得超过一百万，我只是一百万分之一而已，很让人惊讶么？”
“这倒不是……”李中博欲言又止，在惊讶于他对这个数字分析的准确同时，已然从他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他继续挤兑：“既然不惊讶，那王书记也是这一百万人之一，他看到这个异动情况也是正常了，是吧？”
“这……”如同被一声巨雷击中，李中博一下子没了声响，好半天才发出活人的声音：“兄弟！你可别吓我，当真是王书记在网上看到了，才让你这么问我的？”
他笑了笑，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老李！照理说你是老兄，我不该说你。不过咱们关系不错，所以我还是叨咕几句。从六点钟开始异动，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整整六个小时，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越说到后来，他的口气越强硬，已然是质问的口气，可以想像，随着他每个字口气的增强，电话那头的李中博都在不停地颤抖。
黯然的，李中博鼓足了勇气，说道：“唐老弟！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一早发现有异动，但是数据分析也得有一段时间，而且……”
“而且？而且什么？”他高高扬起了眉头：“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说吧，难道你还想让王书记亲自来问你不成？”
“不不不！”李中博急忙否认，“我说！我把过程原原本本地报告！”
“说吧！”他这时冲一旁的杜语琴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值班台上的录音键按钮，示意她把开关打开。
杜语琴会意，悄悄过去将开关打开了！
只听见李中博怯怯地说道：“是这样，我们从昨天开始感觉到有不正常的变化，当时就向政府办的魏稼轩主任做了汇报，魏主任也马上向林市长汇报了，当时反馈回来的意见是让我们再看看。直到今天六点钟出现大规模异动，我们再次汇报，林主任说是市领导的指示，让我们一定要拿出详细的数据分析来再向市委报告，一来二去，就到了这个时间了！”
“哦？”他皱了皱眉，用了一句引导性的话语：“这么说，魏主任和林市长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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