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亦选微微一怔，笑出了声，“你小子，眼光还真是够毒辣，看来平时没少下功夫啊！”
他也笑了：“您都如此用心，我哪敢偷懒啊！”
“好好好！”王亦选心情不错，“用心就好！对了，今天是周末，要是老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轮班，你也休息休息吧，就别陪我在这儿熬着了！”
他连连摇头：“那怎么行？哪有书记不休息，反而秘书休息的？要不，您去休息会儿吧，有什么活儿交给我来干就好。您要是不休息，别人也不敢休息啊！”
“哦？”王亦选笑着拿起了刚刚放下的笔，“你小子还是一针见血啊！我不休息，所以其他人也都休息不了是吧？好，那我答应你，写完这个稿子，我就回家休息，你们就可以彻底放松了！”
“您又亲自弄什么大稿子啊？”他凑上前来看。
作为学者型官员，王亦选有一个和别人非常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很少用秘书写稿子，多半都是自己动手，最多也就让秘书或研究室帮着找找背景资料。所以，唐卡以前被称为“跛腿大秘”，这当中既有唐卡自身想躲懒的原因，也是亦选书记几乎不逼着秘书写稿的原因。
至于唐卡后来开悟，文史知识渐趋渊博，文章也越写越好，反而经常给王亦选以启发，这已经是后话了。
见他凑上前来，王亦选倒也不避讳，任由他看，笑道：“东亭书记最近想听各地市一把手详细说说今后五年的思路和举措，我这正拉着提纲呢。回头弄得差不多了，你再给提提意见，帮着找找相关材料，行吧？”
“好！”他连连点头，深深感觉到王亦选在文字方面，对于不再“跛腿”的自己，还真是越来越器重了。
这可不是说着玩，而是从点点滴滴都能判断出来的。
王亦选晃了晃手中的笔，轻轻敲了敲办公桌：“没办法，东亭书记抓得紧！半年前就提出要到各地市好好转转，找准问题所在。这不，这次听各地市一把手详谈，说是务虚，其实是务实，很有可能就是为这次专题调研作准备，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全省下一步的重点动作呢！”
“嗯！”唐卡点了点头，“东亭书记到西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时候还能够沉下心来，开展如此系统的调研，说明中央对西康很有可能提出了明确的发展意见。如果推进这个发展意见，最重要的就是和西康的发展实际结合起来。要想做到这个，实地调研可是最见功夫的啊！”
“是啊！”王亦选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看来现在的散养方式很适合你的发展啊。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地飘在外边，深知这天天接地气的好处，不赖吧？”
他不禁苦笑：“您这是说我不务正业，没为您做好服务工作是吧？”
“别！”王亦选摆了摆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能够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硝烟的两个战场都挑起大梁，这可是最给力的服务了！”
“您太夸奖了！我都没做什么，只是执行您的决策而已！”他说到这儿，也不再过多解释。
“推功揽过”是好事，可凡事都有个度，要是过了头，就会给人以“挟功逼宫”的感觉，从而适得其反了。
“好吧！”王亦选对于他的相对少语还是非常认可的，很是罕见地点了点头，继而说出一句让他略显惊讶的话来，“看在你的态度如此正确的基础上，派给你一个小活干干，干完了就休息，好不好？”
“哦！”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没想到王亦选如此实诚，说派活儿就派活儿。
不过，本来别人就是大老板，自己是小跟班，给自己派活儿就是天经地义嘛。要是哪天没有活儿给自己派了，反而就该不知所措了。
王亦选眼睛尖，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一语道破：“怎么？刚夸完你小子态度还不错，推功揽过，敢于担当。可是，这话音还未落，就往后躲了？”
“不不不！”他急忙摆手，“我可不敢！我只是在想，您会给我派个什么活呢？”
“哦？”王亦选笑了，“你小子还有半仙的气质呢？说说，猜出来了没？”
他摇头不止：“还真是猜不出来！”
王亦选又用钢笔敲了敲桌子：“再猜！这已经非常明显了嘛！”
他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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