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王小虎和夏柔在省城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两个人,一路向南,踏上了需找常妙可的征程。
狱警给叶少枫送來了自己和常妙可以前的合照,那也是个冬天,去年的冬天,下着雪,鲁阳市那个简陋的游乐园,那个似乎永远沒有转动过的摩天轮下面,是他们最灿烂的笑脸。
翻着我们的照片,想念若隐若现,去年的冬天,我们笑的很甜,看着你哭泣的脸,对着我说再见,來不及听见,你已走的很远……
看着看着照片,叶少枫竟然哭了,手上,摸着照片,摸着照片里,那个简陋的摩天轮,看着摩天轮下,他们幸福的笑脸,真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从这一刻起,叶少枫突然意识到,生命中的,那些女人匆匆过往,自己唯一最惦记的,最牵挂的,最放不下的,还是常妙可,他们经历的太多,遭受的太多,承担的太多,他们最终应该是在一起的,他们应该是永远在一起的。
铁栅栏窗外,外环路上的路灯都已经熄灭了,很晚了,天空,飘起了雪花,不知道,鲁阳市游乐场的那个公园里,摩天轮,还在转动吗。
一整个城市的灯都闭上眼,摩天轮,独自转。
一整个冬天的飘雪都落完,你独自,撑着伞。
一双粗手捧着一张旧照片,铁窗栏,硬地板。
一个男人晃着泪光铺满一脸,黑夜长,白昼短。
我习惯对你写信,为你送药,替你拍照,随你登上摩天轮晃摇。
也习惯,独自排队,独自买票,独自骄傲,独自环绕游乐场,慢慢跑。
我习惯学你说话,学你微笑,学你奔跑,学你在阳台,种满花草。
也习惯独自旅行,独自背包,独自懊恼,独自画你背影的素描。
寂寞是心跳,一声一声喧闹。
你在哪,不知道……
心在哪,不重要……
第二天,叶少枫和一帮犯人一样,穿着囚服,上了一辆大卡车,客车上出了犯人,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狱警,车子摇摇晃晃,把他们送到省城附近的一个工厂,去那里干活,主要是去被石头,工作挺繁重的,一天赶下來,挺累的。
叶少枫不怕累,搬石头向來不会输给谁,以前,大疤瘌來这里,都是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抽着小弟们上供的烟,悠闲自得的山太阳,今天,大疤瘌沒有來,因为这小子躺在医院里,气都起不來。
一个犯人走到叶少枫身边,说道：“枫哥,你去那边歇着吧,你的活,有人帮你干,”
“不用,我自己來,”叶少枫固执的说道。
“枫哥,抽根烟,”一个小弟上供一根烟,是最便宜的吉庆,这种烟,在工地旁边可以买到,有很多小商贩拿着假烟到工地外面贩卖,一盒两块钱的吉庆,他们买五块,犯人兜里有钱,都是家人看望的时候给他们留下的,他们有这些钱,上当受骗的买烟,不过,一包假烟在这里,也非常珍贵。
“不抽烟,”叶少枫说道,常妙可让他戒烟的,他一定要彻底戒掉。
这时候,一个面儿生的犯人走过來,拍了拍叶少枫的肩膀,说道：“你叫叶少枫是吧……”
【两章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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