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要打我，我错了，我马上就回家。”
庄梦蝶回头，果然看见之前见过的那个老太婆满脸怒气地站在身后。
“你个小兔崽子，我叫你回家好好待着，你偏偏不听，又出来乱跑。外面有啥值得你乱跑的？这大半夜的，你跑个什么劲啊？”
老太婆说完，举起木棍还要打。
“妈，不要再打我了，刚才那只猫挠我，现在你又打我，还让人活吗？”
“你个混蛋，就让猫把你挠死，看你再乱跑，走，跟我回家去！”
老太婆说完，拎着傻子的耳朵就要走人。
庄梦蝶赶紧上前拦住，“喂，婆婆，先不要走，我还有事要问他呢。”
老太婆脸色一沉，厉声道，“问啥？快点问，我可没闲工夫回答你们无聊的问题。”
庄梦蝶赶紧走到傻子面前，举着小黄伞问道，“说啊，你是在哪里捡到这把伞的？”
傻子还没张嘴，老太婆的棍子就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
“你个不长进的怂玩意，每天跑到垃圾堆里刨东西，你看看，都捡了些啥玩意？咱家缺那东西吗？你捡它干吗？”
“妈，别打了。疼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给我走，别再废话了。”
老太婆说完，拎着傻子又要走。
庄梦蝶再次上前拦住他们。
“对不起，婆婆，你先不要走，刚才你儿子给我看的这把伞可是去年鬼节那个交通肇事案的重要物证呢，他可不能走，他必须说清这把伞是从哪里来的。”
老太婆龇着满嘴的黄板牙，哈哈大笑，“姑娘，我儿子是个傻子，他只有三岁孩子的智商，你让他把问题说清，怎么可能呢？他到现在，连村里有哪些人，还认不清呢，他每次都把村长和吴瞎子搞混。就他这样的，你问啥，都是白搭。”
庄梦蝶摇头，“婆婆，你不了解你儿子，我觉得他根本不傻，是你总把他当成傻子。”
老太婆冷笑道，“姑娘，我活了五十多岁了，你是头一个说我儿子不傻的人，你不是看上我儿子了吧？”
庄梦蝶笑道，“那倒没有。不过，我感觉他并不傻，而且关于去年的车祸事件，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太婆冷哼一声，“是吗？既然你认为他不傻，你就自己问吧。”
庄梦蝶拿着小黄伞，走到傻子跟前，柔声道，“你不要害怕，我问你，这把雨伞，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那个——”
傻子正要说话，老太婆在旁边咳咳两声，傻子立刻变得目光涣散，扯开喉咙喊起来。
“妈妈，小猫咬我，它还挠我，打这只小猫啊。”
老太婆哈哈大笑，“姑娘，你都看见了。我儿子的智商就是这样，他的思维根本不能聚集在一个点上，经常是你问东，他扯西，我跟他，鸡同鸭讲的，已经过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啊，我要是养猪，得卖了多少茬了，得赚多少钱了，养这个儿子，就是个亏本钱的买卖。”
庄梦蝶苦笑，“婆婆，他刚才是要讲真话的，可是被你硬生生打断了。他根本不傻。你为什么不让他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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