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七,冬至。
阳气起,君道长。
新君至太庙行祭祖大礼。
整个燕宫乃至燕都都热闹非常。
自太庙用斋返回的时候,宫姒坐在辇车内掀帘看着自太庙直至郊坛泰禋门,辉映如昼的灯火,叹惜道:“哀家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了。”
“令月,你去跟秦司记说,这么热闹,她也不必一直跟着车驾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今天燕都可有的是地方好玩呢。”
“是,”令月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对了,你跟她说坊南官巷的胭脂香粉头面都极好,花月楼的蔷薇露很好喝,候潮门的小甑糕也一定要去尝尝,咏柳巷的百味馄饨也很有特色……”她说到兴起如数家珍。
令月站在原地怔怔地看她,半晌轻声道:“娘娘。”
宫姒恍然,美目中神情怅然若失,哂然一笑:“哀家可是痴了。”说罢摆摆手,“去传话吧。”
辇车不远处,马蹄声声鸾铃轻响,萧绎策马跟在辇车后,正听见她在给令月讲好吃好玩的地方,不由得心意一动。
这些,岂不都是当初他带她去过的地方,过去了这么久,她竟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蓦然心中一热,他催马加快了速度上前,岂料还未到辇车近前,就听见太后声音冷冷地道:“吴王殿下也不必跟着了,今日冬至,皇帝恩准可接漱玉郡主回秦府,殿下忙了这么些日子,也未有时间与郡主见面,此时就走也许还来得及去秦府瞧瞧,说几句体几话。殿下谢恩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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